三人押著壯漢回到鳴鳳山莊,剛進門口就見山莊前的綠草坪上燈光通明,不但山莊走廊上的燈都開啟了,兩邊還臨時掛起了幾盞水銀燈,照得雪一樣亮。
草坪上擠著數十號人,正是崖山、皎口水庫和市區新來者,有不少人原本已經睡下了,卻又被叫醒,有女人和孩子在打哈欠,而驚醒一點的,則警惕地張望著崖山一眾人的動靜,但除了看到陳薇和陳老頭、崔老太張羅著給大家搬椅子,並無什麼異狀,王路和封海齊站在草坪前互相嘀咕著,但臉色都很緩和,不時還笑一笑,這可古怪了,不知要搞什麼鬼。
這時,有眼尖的看到了壯漢被謝玲等人綁著走了進來,身上還又是泥又是草,身後的謝玲、周春雨、沈慕古人人帶簿武器,頓時緊張起來。那壯漢以往在市區營地裡時,雖然丕什麼好人,恃強凌弱的事也沒少幹,但好歹是一夥的,現在看到他被武裝到牙齒的三個人給殺氣騰騰地押回來,就算是再無知的人也曉得不是請壯漢回來吃飯睡覺的。
草坪上的眾人頓時一陣騷動,有膽小的孩子已經哭起來,就連事不關己的皎口水庫如李波、林久等人也死死盯住了王路,似乎他只要手一揮旁邊就會殺出一支頂盔貫甲的人馬,將在場男女老少殺個乾乾淨淨。…;
謝玲將壯漢押到王路面前,又踢了他一腳,呵斥道:“跪下!”
王路瞟了跪在地上的壯漢一眼,嘿嘿,倒是身強力壯,有幾分本錢怪不得剛到崖山就想著火拼奪人基業。
王路抬起頭,咳嗽了一聲,等現場的眾人靜下來後,對著大夥兒抱了抱拳:“不好意思,這良辰美景的,打擾了大家好夢。”他這裡唱戲文一樣念臺詞,草坪上的眾人越發擔心,只有老俞頭、張麗梅、鄭佳彥、盧鍇等人還是一臉坦然老俞頭和張麗梅是認得壯漢的,隱隱已經猜到了真相,而鄭佳彥則是完全出於對王路無條件的信任,至於盧鍇,好吧,那小子根本是沒心沒肺,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從山莊溜出去又不引人注意,好和鄭佳希相會。
王路臉上擺出沉痛又傷心之色:“我有一個夢想,當我從床上睜開眼時,看到我依然過著上班打屁,上網噴口水,提前下班到菜場買菜然後回家趕在天黑前燒一桌子好菜,等著老婆孩子回家吃飯的日子。但每次我睜開眼,我都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在我的身邊沒有熟悉的親人同事朋友,有的只是越來越狡猾兇殘的喪屍智屍。我唯一能做的,必須做的,就是殺喪屍,殺喪屍,殺更多的喪屍,也許終我一生,我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喪屍都殺完,但我總能給我的兒子,留下一點希望。
草坪上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他們雖然無法理解王路巴巴兒把大家從被窩裡拖出來,說這一番話是為了什麼,但王路話中之意,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殺光喪屍恢復人類原本的文明和生活,是無數人的夢想。
王路拿出以前在大學裡時得到辯論賽一等獎兼最佳辯手的架勢,誇張地揮舞著胳膊:“正是為了這個夢想,我在崖山有了初步生活條件後,開通了電臺,呼喚每一個倖存者,到崖山來,和我一起努力,對抗喪屍。人類死得已經夠多了,每一個倖存者,都該團結起來,團結就是力量,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我們能在億萬只喪屍包圍中生存下去唯一的指望。”
“我很欣慰地看到,聚集在崖山的人越來越多,封海齊派出所長、裘韋琴高工、錢正昂醫生、關新的加入,不但讓我們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更讓我們對抗喪屍越來越有底氣,讓我們的生存,甚至是下一代的生存,越來越有希望。”
“可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要勾結外人下手,只為了貪圖一點點好處,就要殺光我們崖山的男人,將女人和衛生院、水電站當貢品,獻給敵人。”
王路的演講水平只能以拙劣兩字來形容,但他最後一句話的確將所有人都嚇壞了,王路滿意地看到草坪上眾人震驚失色,手一招:“蔡春雷小蔡,你把手機裡的錄音放給大家聽一聽。”
早有準備的蔡春雷應了一聲,舉起將音量開到最大的手機,播放起三人謀劃奪取崖山的對話來。
手機的音量並不大,不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但圍在近前的人都聽得很清醒,隨著他們的傳述,旁邊的人也都聽明白了。
當聽到壯漢在玩弄死了小姑娘又藏屍後,現場的眾人就憤怒了起來,張麗梅抹了把淚哽咽道:“我是猜到那個雜種有鬼,可沒想到他居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謝玲不禁想起來自己當初差點遭男同學凌辱的往事,咬著牙,狠狠踢了壯漢兩腳,這兩腳正好踢在壯漢的後腰上,痛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