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經過時撲到擋風玻璃前……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組合在一起,卻成了一個讓有著運鈔車、防爆槍的五人戰鬥小組,剎那間團滅!
封海齊想起王路曾經分析過,喪屍本能以及智慧的覺醒是個不可阻擋的過程,區別只在於這一程序的快慢。難道現在的喪屍已經聰明到這個程度了?不,這不可能,今天封海齊觀察到的那些喪屍,甚至智屍的智商還遠遠不足以佈下這樣一個陷阱,唯一的答案就是那隻神秘的女智屍,正是在它的指揮下,喪屍們完成了這樣一項堪稱奇蹟的捕獵行動。
好恐怖的女智屍!
封海齊一陣後怕,幸虧傳承自戰場上的直覺感讓自己感應到了危險,止步不前隱藏下來觀察,要不然,被燒成火炬的,就該是自己了。
咖啡廳的火焰在封海齊眼睛中跳躍著。封海齊心哀若死――這樣恐怖的女智屍佔據了咖啡廳,那麼原來躲藏在這裡的江琳兒和封詩琪母女,只有一個死字。
封海齊有種衝動,想跑進火海里,去尋找妻子女兒有可能留下來的線索,也許是一張紙,也許是另一塊鏡子上留的言,然而聽著火海里傳來的爆裂聲。玻璃破碎聲,封海齊知道,就算是有什麼線索,也在大火中化為灰燼了。
封海齊心頭湧上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個人能力再強,在這個亂世,也只不過如一根草莖,在命運的捉弄下,無從反抗。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羨慕王路。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網站編輯,和自己的個人能力相比簡直判若雲泥。但現在,王路卻帶著一家子在崖山過著豬一樣幸福的生活,環繞在身邊的不是親戚就是朋友,而自己卻連妻子女兒在何方都茫然不知。
封海齊拖著腳步,打算離開停車場,回到機動船上,再想法尋找家人。
這時咖啡廳裡又傳出一聲爆炸聲。火頭一下子竄了起來,封海齊下意識地往停車場旁的林地裡閃了閃身,他的眼光突然凝結住了――在林地裡。有一個小小的土包。
土包並不大,從旁邊經過的人很容易就會錯過,封海齊從始至終一直盯著咖啡廳,更不會察覺林中的這個小土包了。
但是,土包前的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塊咖啡廳常見的點選單底座,塑膠做的,底部三角形,上面兩塊透明塑膠,選單通常就夾在兩塊塑膠之間。…;
這塊點選單底座就歪倒在土包前,這很奇怪,是誰把它帶到了這兒?活人?還是喪屍?
封海齊幾步過去,從土包前撿起了點選單底座,兩塊透明塑膠之間夾著一張白紙片,上面寫著一行字,封海齊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字,是用紅色圓珠筆寫的,可能是因為被雨淋溼過,字跡有些化開了,但還是能辨認得出來。
慈母江琳兒之墓
封海齊雙膝一軟,跪倒在土包前,這土包,居然是自己妻子江琳兒之墓!
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封海齊都在心底默默地對自己說,凡事要認命,誰也不能保證江琳兒和封詩琪都活著,自己歷經千難萬險,從四明山腹地找到市區尋找母女兩個,那是盡人事,而她們能不能活著,只能聽天命,不可強求,強求也無用。
對親人的死亡,封海齊早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準備,然而,當他真的面對著妻子江琳兒的墓時,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在這座遍佈喪屍的城市裡,坐在草地上,淚如泉湧。
封海齊的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小土包上鋪蓋著的草皮,有那麼一剎那,他似乎想把土包用一雙空手硬生生挖開,再見妻子最後一面。
但他終於還是忍住了,讓死者安息吧,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難都已經結束。
封海齊直覺地知道,土包中的妻子江琳兒的屍身並不會完整,因為這個墳墓並不大,不足以埋下一具成人的屍體,埋在裡面的,只可能是妻子江琳兒的一部分身體。
江琳兒是怎麼死的,只有女兒封詩琪才知道。
沒錯,這個墳,就是封詩琪堆的。
封海齊看著手裡的點選單底座,在滿腔失去愛人的痛苦中,終於有了一點點欣慰――這字跡正是女兒封詩琪的。
不管妻子江琳兒是怎麼死的,封詩琪肯定脫離危險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給母親挖了個墳埋起來,還能用點選單底座做個簡陋的墓碑。
那麼,封詩琪又會在哪兒呢?她肯定已經離開了咖啡廳,但去向,又成了一個迷。
封海齊擦了一把淚,拍了拍墳頭的草皮――給墳頭蓋草皮,是甬港市一帶的風俗,每年上墳拜祭先人時,人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