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這話放在嘴上,還得落實到行動上。我看,徐猛挺他們是該有投票權,周建平你是當老師的,這海上討生活的本事一竅不通,如果不尊重徐猛挺他們的意見,在大事上犯了錯誤,這個責任和代價,咱們強蛟可承擔不起啊。”
周建平的後槽牙咬得咯咯響,手又不自覺的伸向了腰間。
王路不動聲色間,將周建平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中搖了搖頭,這個老同學啊,以前在大學裡最多算得上小心眼,可現在--唉,也許這就是權力在人心底的陰暗作用吧,其實換了自己,如果面對既然失去的巨大權力,也會鋌而走險吧。
他悄悄地再次向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徐猛挺打了個手勢,徐猛挺立刻站了起來,擺著手大聲道:“不行不行,我們要什麼投票權,我是相信周建平的領導的,他一定能公平公正地對待我們,我們三個兄弟,有沒有投票權真的無所謂的。”
小吳高聲道:“徐猛挺,話不能這樣說,這可不是為了你們三個船老大的私利,而是所有漁民們的應有的權利,這個叫什麼來著,對,叫公民權和參政權。”好嘛,小吳這臉變得快,從原來的反對漁民參政,變成了普世派。
眼見著酒席上越來越亂,周建平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王路提高了幾分聲量道:“我倒有個建議,要不乾脆這樣吧,徐猛挺三位老大隻算一票,而且在投出這一票前,他們三人內部也必須取得一致同意,各位看看,這個建設怎麼樣?”
酒席上再次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在琢磨,其實包括小吳、老馬在內,他們之所以提出徐猛挺等人有投票權問題。其實也是為了掣肘周建平,給他添堵,但真要三個船老大有三票,那在“董事局”裡佔的話語權未免也太高了點,6個山民如今有點意氣之爭,等稍微清醒一點醒過味來,絕對不會容忍漁民們的這三票。
可如果只有一票,而且還受到內部三人一致同意的牽制,那就大不一樣了。更妙的是,這樣一來“董事局”總共有8票。周建平想超過半數同意。就必須更“公平”地來玩這個遊戲,尤其是徐猛挺等人天然站在周建平的對立面上,以後這強蛟,可有得好玩了。而各家首領。也更多了上下其手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機會。
小吳和老馬都點頭表示贊同。而徐猛挺也上路,大聲表態,他們兄弟三人絕對不謀求大首領的位置。只要強蛟定居點存在一天,當家的永遠是山民的首領,這一來,就連再對漁民們另眼相看的人,也沒有意見了。
周建平垂著眼皮,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有個建議。”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大夥兒都知道,只要周建平首肯了,那強蛟的體制今後就永遠確定下來了,但如果他反對……大家不敢相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慘劇,事情走到這一步,沒有人再願意讓一步了,搞不好,這場酒席就成了最後的晚餐了。
周建平抬起頭,他、他居然在笑,在開懷的笑,他緩緩道:“大夥兒剛才談論得很好,總的來說,我贊同也尊重大夥兒的意見,股份制、集體投票制,的確適合咱們這樣一個多方倖存者定居點聯合起來的團伙。只不過,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既然以手下的人馬、勢力,以分股份、投票的依據,那我們這裡還少算了一個人,他,原本也應當擁有一席投票權!”
酒席上頓時響起一片細碎耳語聲:“還漏了一個人?那是誰?山民、漁民各方首領都在啊。噢,漁民三當家的不在,不對,他的票數算在漁民總的一票裡了,應該沒少算人啊。”
周建平的笑臉如陽光一樣燦爛,他穩穩抬起手,對著角落一指:“就是他!”
王路瞠目結舌,因為周建平手指的,正是自己!
不等震驚莫名的眾人開口相問,周建平搶著道:“各位,因為最近雜事忙,有件大事,我一直忘了和大夥兒交待。當時發動長城最後反擊之戰時,我擔心磨盤山碼頭上的船隻,在收到長城被突破的訊息後趁亂逃跑,但我們手裡的兵力不足以在全力攻打長城之時,再突襲碼頭。所以特意向王路求助,請他派出山商隊的人員,助我們奪取碼頭和船隻。為了感謝崖山的相助,我當時答應,繳獲的船隻分崖山一半!所以,如今咱們碼頭上的船隻,有一半噸位是王路首領的,這樣算來,他也是咱們強蛟的一份子,也理該有一票投票權。”
王路的眼睛閃閃發亮,簡直要為周建平的這一次絕地反擊大聲叫好了!老同學啊老同學,你的頭腦還是足夠清醒的啊。如今強蛟“聯邦制”大局已定,雖然有誰的人馬最多誰就當大首領的約定,但在這末世,不可能搞什麼人才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