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想起了那位名叫蔡佳妍的小女孩寫的日記,她的確記錄過基地的戰士曾經與異能者有過一段短暫的蜜月期。
嗵嗵嗵,戰士扣下了重機槍的射擊板,打死了操場上的一片喪屍,並且故意將彈道向200米開外的坦克及車輛叢集延伸,但除了幾輛猛士車上的高射機槍還擊外,包括坦克之內,依然沉默著,顯然,不把百米範圍清理乾淨,敵人並不想發起總攻。
王路和戰士們半蹲在地上,聽著高射機槍的子彈打在外部厚厚的沙袋和廢鋼材、水泥板上的聲音,他突然道:“蔡佳妍還好吧?”
一名戰士一愣:“你怎麼認識我們副總工的女兒?”
王路道:“啊,我在基地搜尋資料時,看過她寫的日記,她有沒有跟著媽媽順利撤退?”
戰士的表情有些柔和:“蔡佳妍很安全,她和她媽媽是第一批撤離的,如今都在島上生活著。只是可惜。副總工不知怎麼的,居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王路道:“你們的副總工沒死,只是變成了喪屍,如今是我用來拉車的喪屍之一。”他簡短地將蔡佳妍日記裡的事說了。
戰士們儘管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也都被這個訊息震得一愣,有個長臉的戰士重重一拍膝蓋:“怪不得,有一段時間我發現蔡佳妍的媽媽一幅營養不良的樣子,我當時還奇怪呢。基地的口糧是優先照顧老弱的。按理說,不該餓著她啊。原來……唉,她們家那兩口子,原本就非常恩愛。蔡副總工變異成喪屍後。她們母女兩個肯定不忍心永遠失去自己的老公和爸爸。才會做這樣的事吧。那眼機井是生產用水,平時也沒人會碰那眼井,也虧她們想得出這樣一個地方來養著喪--養著蔡副總工。”
這事兒一說開來。王路和戰士們的關係頓時近了不少,長臉戰士對王路道:“你有異能,蔡副總工跟著你,也不會受委屈,麻煩你照顧他了,他--他活著時,是個好人。”
王路點點頭:“你們放心,咱們崖山和別處不一樣,這個,怎麼說呢,是個很和諧的地方,以後蔡佳妍小朋友有機會,可以到崖山看看她爸爸。”他頓了頓:“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們以前和異能者合作得很好,怎麼後來突然翻臉了?我看蔡佳妍的日記,好像你們在拿異能者做人體實驗時,出了岔子,這才逼反了異能者?”
長臉戰士臉上突然湧起一股悲哀的神色,他搖了搖頭:“不是這樣子的,蔡佳妍還小,再加上當時基地亂成一團,她並不知道真相。其實那個死去的異能者,是咱們附屬醫院的外科主任,她是主動要求拿自己做人體實驗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封海齊突然手一抬,用螺絲刀捅死了一隻將腦袋探進射擊口的喪屍,順手一推,將它推了出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咱們現在是光捱打不還手,你倒說來聽聽。”
長臉戰士嘆了口氣:“其實這事兒非常簡單,那位主任有個10歲的兒子,感染了生化病毒,眼見就要變成喪屍,主任認為自己既然身為異能者,身上一定有免疫細胞能救孩子,所以要求同事們做手術,將自己身體內的血抽出來救孩子。可是,無論抽多少的血輸進孩子體內,都無法救他。最後那位主任發了瘋一樣,認為是自己血內免疫成份不足,居然、居然要求同事抽取她的腦液來救孩子,她認為,異能者最強大的變化就是在腦部,只有腦組織,才能救自己的孩子。當時醫院裡她的同事都不肯做這個死亡手術,但她舉著手槍頂著自己的額頭以死相逼,最後,醫院裡的同事不得不同意切除她的部分腦垂體……可是,手術卻失敗了,她死在了手術臺上。”
王路一皺眉:“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向別的異能者說明白,他們不該窩裡反的啊。”
長臉戰士狠狠在沙包上砸了一拳:“你不明白!所謂異能者被我們做人體實驗,軍隊殘害老百姓,根本是有人故意造的謠言!逃到咱們基地來避難的老百姓中,有一群很特殊的人,他們就是象山看守所的犯人!那看守所就在丹西銜道何家村,離我們基地只有15公里,裡面關了600多名犯罪分子,在生化病毒暴發時,他們有100多人逃了出來,和老百姓卷在一起,進入了我們的基地。”
“他們剛到基地時,因為已經留了頭髮,換了上老百姓的衣服,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還因為來了一批青壯力,能加強防守而感到高興,甚至教他們學會了輕武器射擊。不得不承認,能當罪犯,多少有些身體本錢,這些人相對老百姓說,身體素質好得多,個個都是‘強盜胚子’,而且因為長期坐牢的原因,還有相當的紀律性。所以一來二去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