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確切,喪屍和智屍只是種病變,它們並沒有真正的死亡,只是以另一種形態活著,只要鍾院士能研製出疫苗,哪怕我的妻兒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們,拯救他們產。除疫苗外,如今人類所有的一切抗爭,都是徒勞無益的水中撈月,他們感染生化病毒繼而變異,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要鍾院士能夠研製出疫苗,我的這具身軀又算得了什麼,甚至死亡……”
“見鬼,這是怎麼回事?”旁邊傳來鄭奮驚詫的叫嚷聲。
顧瑋一抬頭,這才發現,眾人已經進入了廠區內,她這才看到,剛才從遠處看巍峨的煉油設施,其實已經成了一堆廢墟--粗大的管道到處是爆炸的痕跡,七零八落地堆成一堆,巨大的破洞隨處可見,堅固的金屬如紙板一樣捲曲著,破碎的殘渣滿地都是,隨處可見煙熏火燎的痕跡。
鄭奮上前幾步,盯著一處管道的破洞道:“這是107火箭彈打的。”他又看了看旁邊的一窩彈洞,“這是九五式步槍的,還有,這是手榴彈的破片造成的……”
孫隊長喃喃道:“好激烈的戰爭,看起來這裡的守衛部隊和喪屍反覆廝殺過。”他突然伸身扯了鄭奮一下,“小心。”
鄭奮一錯眼。看到在一處破損的管道里,突然冒出一個腦袋,然後又縮了回去:“那、那是喪屍?”
孫隊長點了點頭:“是的,那是喪屍,這片管道已經成了喪屍的家園,我能感應到裡面到處是喪屍在爬動。”
鄭奮看著密密麻麻結構複雜的管道,背後躥起一股冷意,在這樣複雜的環境裡作戰,喪屍會從任何一個你想像不到的角度發起襲擊,再勇猛的戰士。再強大的火力。在這裡也施展不開。
他的手心滿把是汗:“該死,這裡的守衛部隊不會是全滅了吧?我們空跑一趟了。”
孫隊長道:“這可不好說,我們再往裡面搜尋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就去碼頭。試著看看能不能找到條能駕駛的船隻。”
鄭奮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了,總不可能再回到市區去。總算有孫隊長在,最大的威脅喪屍已經可以無視了。
戰士們將顧瑋護在中間,槍上肩,瞄準著兩旁的管道,緩緩向前,不時可以看到有黑影在管道後面閃過,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在金屬構架後面注視著他們,就算是槍法再好的戰士,如今也是滿手冷汗--這要想一槍爆頭,可不知道有多難。而一旦被喪屍衝到身邊,手裡的槍並不比燒火棍強。
戰士們對園區的結構並不熟悉,孫隊長同樣一無所知,有不少通道已經被倒塌的建築或燒燬的車輛給堵得嚴嚴實實,甚至有大段大段的路面完全被洩露的石油所淹沒,根本無法落腳,孫隊長不得不繞道而行,不知不覺中,從開闊的大道,進入了廠區越來越窄的通道,孫隊長只能勉強保持往海邊前進的大方向,才不至於徹底迷失在這金屬構成的迷宮裡。
“該死!”鄭奮看到前面又有一段道路被幾輛爆炸後的油罐車殘骸所擋,隊伍不得不調頭返回時,終於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夜色已經降臨,戰士們已經非常疲憊,如果不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累都能生生把戰士們累垮。
他有點急躁,甩開前頭帶路的孫隊長,大步前行,想趕緊找條出路來--就在這時,頭頂上黑影一閃,一隻喪屍突然從一條橫跨道路的輸油管道上跳落了下來,正撞在鄭奮的背上,生生將他撞倒在地,張開大嘴,就向他的後頸咬了下去--“不許動!”孫隊長在後面大吼。
那隻偷襲的喪屍呆了呆,但立刻又張開了大嘴--啪,一聲槍響,子彈從喪屍的嘴裡鑽進去,掀開了後腦勺。鄭奮抹了把臉上濺到的屍液,一手舉著92式手槍,一手狼狽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喪屍屍體,爬了起來,他怒視著孫隊長,舉起手槍瞄準他:“你怎麼搞的?喪屍不是聽你的指揮嗎?為什麼襲擊我?你想搞什麼鬼?!”
孫隊長剛想解釋,突然大叫道:“大家小心!”
話音剛落,撲通撲通,上百隻喪屍從旁邊的層層環繞的管道中跳了出來,將戰士們團團包圍了起來,而在它們身後,更多的黑影在大大小小口徑的管道後閃動,孫隊長高聲嚷嚷著:“滾開!滾開!”
然而喪屍們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立刻張開了嘴,團團圍繞著戰士們吼叫著,時不時伸出胳膊虛撓一下,鄭奮這時也看出不對勁兒來,他將槍瞄準離自己最近正張著大嘴露著牙床向自己吼叫的喪屍,邊頭也不回地問孫隊長:“到底怎麼回事?”
孫隊長道:“是智屍,是智屍在指揮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