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院士帶著保溫箱匆匆而去,對他而言,如今的一分一秒都是如此寶貴。
夏真司令員在辦公室獨自坐了一會兒,按了下鈴,門外進來一個哨兵,敬了個禮,夏司令員問道:“顧瑋上尉怎麼樣?”
“顧上尉正在寫報告。”
夏司令員遲疑了一下道:“給她送點熱乎的吃的,把我的那份牛奶熱一下也送過去。”她站起身:“帶我去見--見孫隊長。”
夏司令員經過隔壁辦公室時,腳步頓了頓,隔著門上的小視窗,可以看到顧瑋正在埋著頭飛快地打著字,她也就停頓了1、2秒,就匆匆離去。
孫隊長被帶到疫苗研究室的地下監禁室,他知道這個地方,事實上,以前他經常會帶著戰士到野外捕捉喪屍智屍,然後將它們關進監禁室,以供專家們研究實驗用,今日故地重臨,只是自己已經站在了敵對方,變成了實驗物件。
戰士們將孫隊長關進了一個空著的牢房,然後離去。
孫隊長淡然在牢房中坐了下來,他早將生命致之度外,是人是屍,是死是活,混不在意。
旁邊幾個牢房裡,關著幾隻喪屍和智屍,和孫隊長近鄰的牢房,一隻智屍走到了鐵欄邊,隔著欄杆打著招呼:“這位哥們,新來的啊?認識一下,我叫餘勇,到這兒已經快一年了,這個鬼地方是人類用來研究生化病毒疫苗的,咱們哥們倒黴。被人當小白鼠了。對了,你是哪兒來的,現在外面怎麼樣?人類倖存者是不是越來越少了?咱們智屍一定很強大了吧?我琢磨著,好歹也有智屍建個獨立王國啥的。”
這隻嘴碎的,叫餘勇的智屍,正是很早以前就被家園抓來當試驗品的,因為他不像別的智屍那樣具有攻擊性,反而很配合,所以鍾院士一直留著他至今。
餘勇也不顧孫隊長一直沒理睬自己,自顧自道:“老兄。進了這鬼地方其實也沒什麼。也就是經常要在身上抽點血,割塊肉啥的,反正老子也不在乎這些對不對,運氣好了。他們還會給兩塊肉吃呢。唉呀。說到肉。老子可是饞死了,多咱沒吃到了,這位老兄。你在外面一定經常吃到人肉人血吧?我可真想念那人血的味道啊,說起來這地方也真是小氣,他們研究會用到不少血,可做完實驗後,那血就倒到陰溝裡了,你說這多浪費啊,給咱們吃不好嗎?”
餘勇正在嘮叨,走廊門口一聲響,夏司令員在戰士護衛下匆匆而入。
孫隊長自覺地站了起來,因為帶著手銬,無法敬禮,他一個立正。
夏司令員站在家園最出色的戰士面前,不知該說什麼好,旁邊的餘勇卻嚷嚷起來:“孫隊長,你是孫隊長,你居然也成了智屍。我靠,老子當年就是被你抓進來的,你也有今天,也和我一樣成了家園的實驗品。”
夏司令皺了皺眉:“讓他安靜點。”不等戰士們有所動作,餘勇立刻退到牢房的角落裡:“別啊,我不說話還不成嗎?”話是如此說,他還是低聲嘀咕道:“這姓孫的腦電波好厲害,他到底是怎麼變成智屍的?”
“你究竟是怎麼變成智屍的?”夏司令問道。
孫隊長毫不隱瞞,將採風行動小組一路南下,最後在崖山折戟沉沙的事細細說了,饒是夏司令冷靜沉著,也有些動容。她很快抓住了事情的關鍵:“崖山的王路,有問題。我們都知道,人感染生化病毒後變成智屍的機率是很低的,絕大多數都是變異成了白痴的喪屍,就算是變成智屍,早期的智屍智商也並不高,有個逐漸覺醒的過程。可是孫隊長你一醒來,就有極高的智商,這絕不是偶然,而是崖山王路所為。”
餘勇這隻八卦智屍早就湊過來在旁邊聽著,這時插嘴道:“我知道了,那崖山王路的異能,就是將死人變異成智屍,這個異能太牛了,只要他願意,他能培養出大批智屍來。”
夏司令沒有理睬餘勇,只是問孫隊長:“你認為王路能控制他培養出來的智屍嗎?”
孫隊長搖了搖頭:“不能,我甦醒後,對王路有點好感,但遠遠說不上服從他。”
夏司令員尖銳地指出:“那有可能是王路對你網開一面,也許在當時,全面的控制你會影響他的下一步計劃。”
孫隊長沉默了半晌:“有這個可能性。”
夏司令員皺著眉:“你認為,那個崖山的王路,為什麼要放過你,並且想拉攏你?”
其實這個問題,孫隊長早就在回家園的路上就想過,他毫不遲疑地道:“他想得到生化病毒疫苗。”
夏司令員緊追著問:“他跟蹤你了嗎?家園附近襲擊你們的智屍和王路是一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