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道:“需要擔心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就算是喪屍衝上了崖山,我們依然可以活下去,而你們面臨的是全面的覆滅。”
周春雨突然冷靜下來,他不再大吼大叫:“是嗎?難道你們智屍真的對崖山的滅亡毫無芥蒂?李詠,你當初確立王路流放之後的崖山管冶體系時,曾經說過,在崖山實施智屍的集體統治制度,每一隻智屍在崖山的地位,都是至高無上的,而舊人類,屈居你們之下。當然,你們也給了我們一定的權利,在管理舊人類的事務上,我們可以向你們提出建議,這實在是很仁慈了。所以我們全盤接受了你們的要求,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但是,李詠,難道你們真的個個都是活雷鋒,寬容地收留我們這些舊人類,甚至還願意與我們面對面進行談判,共商崖山大事?”周春雨話中有話地道。
李詠的聲音依然不高不低:“是的,我們也有需要你們舊人類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在耐心地開誠佈公地與你們談判。我們需要舊人類為我們開動各種各樣的工廠,生產更多的物資,而喪屍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即使它們如今的身手變得很靈活,可也只能做一些粗笨的活。”
周春雨突然笑了一聲:“李詠,你是一隻智屍,身為智屍就該知道,撒謊、隱瞞、欺騙,這些行為是毫無意義的,真相總有一天會水露石出,任何阻撓真相的行為不僅是徒勞而且是愚蠢的。”
李詠沉默了一會兒:“你說得對。我們需要你們舊人類。原因很簡單,這次太陽黑子活動雖然解除了我們腦海中王路透過黃瓊植入的人工命令。但也帶來不少副作用,眾所周知,我們失去了無條件指揮喪屍的能力,但副作用並不僅限於此,在上崖山後,我們發現,我們失去了學習的能力。”
周春雨喃喃地道:“學習的能力?”
李詠道:“對,學習和創造的能力。在此以前,我們智屍有著超凡的記憶能力,任何書籍一經閱讀後。知識就永遠儲存的我們的記憶中。可是,在經過太陽黑子洗禮後,我們卻突然失去了這一能力。我們發現過去以往的經驗和知識,依然完美地保留在我們腦海之中。可我們卻無法吸收新的知識。無論我們閱讀多少書籍。卻從以前的過目不忘。到如今的過目既忘,什麼都留存不下來。”
周春雨輕聲道:“這倒有點像老式電腦磁碟的只讀狀態,任何新的資訊。都無法記錄。”
李詠道:“沒錯,你的比喻很正確,事實上,我們只能保留24小時內的訊息,一過24小時,訊息就會全部滅失。”
周春雨大聲道:“見鬼,這不是說,你們一直活在太陽黑子爆發時的那一刻?!可是,那你們又是如何在這兩個月裡和我們開展交流的?”
李詠道:“我們依靠張春銳等智屍,他們那30多個依然忠於王路的智屍,顯然沒有受到太陽黑子的影響,他們每天能透過腦電波吸引大量的資訊,然後每隔24小時反饋給我們,讓我們能持續開展有條理的活動。要不然,正如你所說,我們永遠活在太陽黑子爆發那一刻,雖然我們會活下去,可是,我們卻永遠不會發展和進步。除了張春銳等智屍,我們還可以依靠喪屍,你知道,我們可以閱讀喪屍腦海中的記憶,這樣也可以間接獲得我們每24小時消失一次的記憶。”
周春雨道:“這可真是諷刺,你們不願意成為王路的奴隸,可現在卻又是王路的奴隸--張春銳他們拯救了你們。你們看不起喪屍,卻是喪屍這種白痴在支援著你們展開有條理的活動。”
李詠道:“我想,關於我們缺失記憶的事,你們也一定有所察覺吧,要不然,怎麼會有底氣突然找我們談判,激烈反對我們收容喪屍的事。”
“是的,我們已經有所察覺你們的異常。”這聲音,卻是封海齊的。
“噢,是嗎?我原以為我們掩飾得很好,要知道,雖然每隔24小時就要從張春銳他們那兒,或喪屍腦海中獲得海量的記憶,但對我們智屍的腦電波而言,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如何被你們看出破綻的。”李詠道。
“黃瓊。”封海齊道:“是你們對待黃瓊的態度。黃瓊能夠在你們的腦海最深處植入人工記憶,她的威脅程度甚至在王路之上,王路是用腦電波強行命令你們,而黃瓊,卻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你們成為最馴服的奴隸。可是,你們流放了王路,卻依舊把黃瓊留了下來。到了崖山上後,你們對我們殘餘的千把號舊人類不管不問,甚至放手讓我們這些原來的幹部們繼續管理他們,你們只關注一件事,那就是反覆在黃瓊身上做試驗。”
“你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