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齊你老糊塗了不是,子彈啊,有子彈啊,有了子彈,那把被我藏在龍王廟臥室箱子裡的槍就不是廢鐵了,你不趕緊去收繳子彈,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做什麼?!
然而封海齊卻不顧王路簡直要吃人的目光,慢條斯理又問了一遍:“這子彈是好東西,可想來也是你們的同伴視做性命交關的寶貝,你們這樣告密,也不怕夥伴寒心?再怎麼說,今後大家都一樣要在崖山討生活的。”
沙青倒直爽,臉色不變地道:“這位大伯,不是我們兄弟不講義氣,實在是我們和古林鎮那幫人不是一夥兒。不對,其實說起來,咱們這批逃到崖山來的人,原本就不是一個團伙裡的,只不過臨時湊合在一起,走投無路,這才一起想到崖山混飯吃。”
沙青和沙林細細解釋道,原來,兩人當初在救了斷腿男到基地月湖湖心島,又被趕出來後,就想到崖山碰運氣。但兩人費盡周折,也找不到船隻沿江而上,無奈之下,只得走距離最短,但同時也是危險重重的鄞州大道。
兩人一開始還找了兩輛腳踏車,可在碰到第一群攔路的喪屍後,就丟下腳踏車,翻下公路,狼狽而逃。此後兩人邊找食物,邊躲喪屍。一點點向崖山接近,直到古林鎮,因為遇到屍潮暴發,兩人再不能前進。只能匆忙在鎮子裡找了個屋子躲了起來。
兩人躲在古林鎮裡,又陸續接觸到了幾夥倖存者,有原來就是古林鎮裡的,也有從別外逃生來的。…;
如今逃到崖山來的27人,真要細分起來,差不多有6個小團伙組成,如果不是受屍潮的逼迫。他們根本不可能擰成一股繩,拼死到崖山來。
沙青叫苦道:“王領,你是不知道,這古林鎮雖然有不少良田,可那個地方卻沒什麼糧食――”
王路打斷他的話道:“這我倒知道,古林鎮嘛,草蓆之鄉,它們那兒種的多是藺草。就是編榻榻米用的草,種那草可比種稻子蔬菜值錢,可那草連牛羊都不吃。你們想在古林鎮找吃的。可不容易。”
古林鎮的藺草是腳盆國引進的,因為腳盆國自家良田少,種米都不夠吃,不捨得用來種草,就把主意打到了溫度氣候雨水相仿的江南甬港市,將我們一等一的良田都用來種不能吃的草,然後用比付給腳盆國本國農民少得多的錢收購回去編成榻榻米。這藺草是一大害,需要大量的化肥農藥,種過藺草的田,不能再種別的東西。而且腳盆國的商人極奸,常以各種藉口壓低收購價,因為這藺草除了編榻榻米,別無用處,農民找不到別的賣家,只得忍聲吞氣。在王路眼裡看來。這所謂的草蓆之鄉,藺草之鄉,其實是種屈辱,被腳盆國佔了便宜,把汙染留在了甬港市――年年藺草收割後,農民焚燒藺草根,是當地一大特產汙染,其滾滾黑煙讓城區裡的人都透不過氣,讓附近的機場都起降不了飛機。
沙青沙林一路掙扎著到了古林鎮後,一方面是前方喪屍遍佈,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這鎮周邊的廣闊良田,想著,到崖山去是種田,在古林鎮自然也可以種田,看這鎮周邊肥沃的田地,想來農民家中必然藏有許多糧食,哥們倆在這兒也能求活。
可等他們進了鎮子,好不容易清掃了幾戶農家的喪屍,卻發現,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糧食滿倉,當地農民自家吃米也要到超市買,哪有多餘的糧食。
這可把沙青沙林兩人給坑苦了,古林鎮不比鄞江鎮偏避,位於交通繁華的鄞州大道旁,鎮子裡的超市,早就被本地的原住民以及別的過境的倖存者給搜刮得乾乾淨淨。兩人飢一頓飽一頓的混日子,甚至因為尋找物資,和古林鎮的倖存者起了衝突。
只不過,這一切在屍潮來臨後,都結束了。
這一次屍潮,在智商恢復更多的智屍帶領下,給古林鎮的所有幸存者帶來了沉重打擊,以往對抗喪屍的招數,在智屍面前就如孩童的把戲,在接連死了五個倖存者,一處貯藏食品的樓房被火燒燬後,古林鎮以及受屍潮影響從別處逃來的倖存者27人,一致決定――逃。
放棄一切,趕緊逃命。
往市區去那是提都不用提,唯一的希望,就是電臺裡曾經像個傻瓜一樣公開呼叫倖存者前去投奔的崖山。
崖山所在的鄞江鎮,離古林鎮並不遠,以前坐公交車也只要一小時而已。
27個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倖存者,人員構成中沒有老人孩子,應該說,並不是支弱旅,突圍至鄞江鎮,原本不算什麼難事。
然而,這27個人人人各懷小心思,越是接近鄞江鎮怕死保命的私心越重,到了加油站遇到上千的喪屍時,立刻暴發了矛盾,有人提議先在加油站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