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封海齊。依然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放在桌面上。直視著周春雨,周春雨走上前,緩緩敬了個禮:“老所長。對不住了。你放心,我會求王哥不要殺你的--你知道,其實王路隊長從來沒胡亂殺害過崖山的一個人。大不了,將你們驅趕出崖山。”
封海齊充耳不聞:“周春雨,你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嗎?”
周春雨眼睛眨也不眨:“難道還有別的路嗎?”
是的,還有別的路嗎?
難道,喪屍智屍取代人類成為這個星球的新主宰,真的是不可阻擋的嗎?
崖山,這個有著特別名字的小孤山,就真的要就此沉淪?人類文明的火焰,又一次將在崖山熄滅?
封海齊緩緩站了起來,他是如此蒼老而疲憊:“小周,麻煩你照顧一下詩琪,她快要生孩子了。”
封海齊沒有反抗,也許,他振臂一呼,能憑藉自己積年的威望,在武裝部拉起一支隊伍,殺出崖山,可是,封詩琪大著肚皮可跑不了,離開了崖山的醫療衛生系統,一次簡單的野外生產,就可能讓母子兩喪命。為了家人,封海齊,束手就擒,哪怕為了萬分之一的希望。
周春雨點點頭:“老所長,你放心,我說過,我會去求王哥讓你們活命的。”
陳薇和謝玲在家裡給王路注射了麻醉劑,看著他沉沉睡去,兩人都知道,這是不是辦法的辦法,王路醒來以後該怎麼辦?他的異變已經完全不可逆轉,甚至對家人都露出了兇惡的嘴臉--那,已經不是王路了!
王比安、陳瓊兩個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王比安有勇氣和腫瘤智屍對抗,可現在自己面前敵人的卻是自己的爸爸,他所學的所有本領,都成了無用功,想當年,爸爸曾經教會王比安用鋤頭殺喪屍,可是,現在難道自己也要用鋤頭來砸碎爸爸的頭顱嗎?
陳瓊突然怯怯地走上前道:“媽媽,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救爸爸。”
陳薇早就沒了著落,這時聽到陳瓊的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她的手:“孩子,有什麼辦法?快說,我們一定要救你的爸爸,要不然,我們全家、全家……就都糟了。”
陳瓊遲疑著道:“我剛才在客廳裡,聽爸爸和你爭執時,突然感應到了他的腦電波--就象感應到那些智屍喪屍的腦電波一樣。可是奇怪的是,爸爸的腦海中一直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腦電波互相交纏在一起,一股腦電波兇猛狂暴,另一股卻安詳寧靜,我想,這也許是爸爸還沒有完全變異的原因。”
謝玲插嘴問道:“陳瓊,你是說,你的爸爸--那個原來的好王路,其實依然存在腦海裡?”
陳瓊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媽媽,謝玲姐,你們知道我經常幫助喪屍智屍變異,在我以前的感應中,在人類轉變成喪屍智屍的那一刻,他的本性就徹底消失了,變異成功後,低等的喪屍就只知道吞噬,而高階一點的智屍,雖然保留了身為人類的記憶,可他們腦海中,其實對人類是非常冷謨的,在崖山為人類做事,只是因為爸爸的命令。他們的腦電波中,沒有愛、溫情、善良、憐憫這些情緒。如同一塊石頭,是堅硬的冰冷的。”
陳薇點了點頭:“這我知道,陳瓊,你以前還沒有完全掌握異能前,就和媽媽說過喪屍智屍腦電波對你的不良影響。只是,你爸爸和那些喪屍智屍不同對不對?你剛才說了,他的腦海裡依然保留著一些身為人的情感。”
陳瓊點點頭:“是的,我能感應到,即使現在,爸爸雖然已經睡著了。可我還能感應到他的腦電波的起伏。那個善良溫和的爸爸,依然還在。我想著,也許我可以用我的淨化的異能幫助爸爸,讓他身為人性的記憶得到增強。就如同我改變喪屍智屍的記憶一樣。”
陳薇還沒說話。謝玲急切地問道:“這能行嗎?你以前施展淨化的異能。都是在死而復活屍變的時候,那個時候,喪屍智屍的腦海一片空白。這才能讓你動手腳。可你爸爸現在還稱不上是屍變狀態,難道你要先殺了他,再讓他屍變--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陳瓊道:“謝玲姐,不用的,我最近一直在重塑錢正昂醫生的媽媽的記憶,已經摸索出了一套辦法,即使不在死而復生的屍變環節,也能對腦海的記憶進行干涉……”
“等等,什麼錢正昂媽媽的記憶--錢正昂老媽不是一隻喪屍嗎?對了,最近很少看見她的影子,原本你們在做試驗。為什麼我不知道?”謝玲急問道。
陳瓊一怔,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將錢正昂喪屍媽媽的試驗捅了出來,陳薇媽媽曾經說過對其他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