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事,是王路隊長不在崖山時,為他守護好崖山。
崖山龐大的隊伍,在鄞州大道上前行著,鄞江到雅戈爾動物園,說遠不遠說短不短,有36公里多,即使是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崖山的隊伍也漸漸拉長了,老人和婦女拖在了最後,然後是人數最多的普通工人,以及部分學校的孩子--他們天天鍛鍊,倒比尋常人體力充沛,王路和武裝部、學習興趣小組在最前列,形成了一箇中間大,兩頭尖的鬆散的團體。
在緊跟著王路的隊伍中,王伯民始終愁眉不展,他雖然為人實誠,可也知道,從王路隊長抓封海齊部長起,他最近做的一系列事情實在是不對,大大的不對。雖然他也曾想過,找個機會勸勸王路隊長,可被朱亞珍死死攔著,等陳薇王比安也被抓起來後,王伯民就算是再一根筋,也知道王路隊長不是自己三言兩語能勸動的。
但他還是默默地遵守了王路的命令,和朱亞珍一起參與了這次征服動物園智屍喪屍的行動。
王伯民並不是第一次和王路一起外出行動,更何況他參加了特種作戰處後,雖然被劉洋經常罵得狗血噴頭,但作戰技能的確也很大程度提高,並不認為這樣一場小規模的戰鬥有何難處。
崖山,必勝。
可是,現在這情景,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王伯民扭頭看了看四周--沒有前出的前哨部隊,也沒有後衛,原本應該展開的隊伍,如今卻擠成一團,幾門迫擊炮倒是在武裝部小夥子的努力下跟上了隊伍,可是,炮彈呢?背炮彈箱的幾個傢伙跑哪裡去了?!這要萬一受襲擊,光有炮沒有彈還打個屁啊!
王伯民實在忍不住,擠到了王路身邊,低聲急促地道:“王路隊長,這樣不行的啊,咱們這隊伍拉得太不成形了,火力配置更是成問題……”
王路頭也不回,揮了一下手:“沒關係,只要殺了那個女人和她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一切就都結束了。”
王伯民呆住了,殺那個女人和還沒出生的孩子--見鬼,該死,崖山興師動眾,去殺的居然是一個人類,一個正懷著孕的普通女人!
天哪,王伯民一直以為王路要攻打雅戈爾動物園,只是要去殺盤踞在那兒的喪屍智屍,可是,剛才他無意中露出的話,卻表明,他真正要殺的是個懷孕的女人!
王伯民的腦海中亂成一鍋粥:王路以前並不是個殘暴的人,一個懷孕的女人也做不了惡,他為什麼非要殺她?更惡劣的是,連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那女人究竟是何身份?她和動物園裡的喪屍智屍住在一起,難道說是個異能者?王路就是因為她有異能,所以才大舉發兵,非除之而後快?
可是,吞併其他的倖存者定居點沒問題,那些散落的倖存者,如果能進入崖山,對他們的生存而言,其實是好事,然而,**裸的殺人又是另外一件事!王路以前收服羅蒙公司、尚田鎮乃至強皎,都不曾用過無情殺戮的手段。而王路剛才所言,似乎動物園裡的喪屍智屍都不重要,只要那女人和孩子死!
王伯民咬了咬牙,果然,王路隊長已經變了!
他原本還想向王路彙報,不知何故,特種作戰處的戰友鄭奮不知所終,可此時,早就沒了心思,默默退到亂糟糟前行的隊伍裡,沉著臉,暗中想著心事。
鄭奮,正在開車,一輛大貨車。
副駕駛座上,一個人正在興奮得拍著車門,大呼小叫著:“操!操!操!真的是個軍火庫啊!整整五大車的自動步槍、重機槍、手榴彈、地雷!還他媽的有迫擊炮!哈哈,發了發了,誰要是敢動我們雅戈爾動物園,一通炮就轟死他!”
那亂嚷嚷的,不是沐原又是哪個。
只見他用裝著義肢的手粗魯地拍了拍鄭奮的肩膀:“你剛剛跑到我們地盤上來時,我都以為你是瘋子。我們一直在長期監控崖山,自然知道你小子是崖山特種部隊的成員,是王路那個王八蛋的心頭肉。可誰想到,你居然一開口就說要送我們一個彈藥庫,用來防備王路即將發動的攻擊--媽的,這是我聽說過的最瘋狂的事兒。”
“可沒想到,你說的居然是真的!整整拉了五輛貨車還沒拉完的武器彈藥啊!爽!就算王路發動了全崖山一萬的人來攻打我們,有這些武器彈藥在,也能讓他好好吃頓苦頭。”
鄭奮板著臉,只顧盯著前方的路面,根本不搭理沐原。
恥辱!深入骨髓的恥辱!
一個以解救人類倖存者,消滅喪屍智屍為己任的家園戰士,如今卻與喪屍智屍的手下沆瀣一氣,甚至還主動送上武器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