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猜到了專家們生病的原因。
半個小時後,顧瑋帶著鍾院士來到了那家小型的醫院。鍾院士並沒有在醫院裡亂闖。而是直接向放射科方向跑去--鍾院士不認識棒子文。可國際通用的輻射標誌卻是一目瞭然的。
鍾院士在放射科的操作室裡一陣翻找,找出了一件手機大的儀器--一臺蓋革計數器,這玩意兒顧瑋認得。是醫院放射科用來檢查有沒有核洩露的。鍾院士一開啟儀器,蓋革計算器就瘋狂地鳴叫起來,不用看儀器上的數字,顧瑋就嚇了一跳:“不好!這家醫院的放射科輻射源洩露了!”
鍾院士卻搖了搖頭:“不,不是放射科洩露。小顧,你跟我來,很快你就能看到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真相。”
鍾院士手持蓋革計數器,和顧瑋匆匆跑出醫院,一路上,儀器瘋狂鳴叫著,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顧瑋的臉色越來越差,當她和鍾院士離開醫院,快返回所居的住宅區時,站在一條空曠的街頭,聽著蓋革計數器幾乎是不間斷的鳴叫,顧瑋終於恍然大悟,同時也毛骨悚然:“天!這片土地全被核汙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核彈爆炸嗎?不!不可能,南棒子沒有核武器啊!”
鍾院士看向海的對面:“不是核武器,是核電站洩露,人類歷史上史無前例的,超大規模的核電站洩露。”
兩個小時後,凌珊珊和孫隊長將最後一名患病的專家抬上了碼頭上的一條小船,一面稱得上醜陋的風帆掛在了桅杆上,孫隊長解開了纜繩,在北風以及海浪的作用下,小船緩緩離開了碼頭,向大海深處飄去。
那名拉肚子又落髮的專家苦笑道:“原來這是輻射病,唉,我們早該想到的,持續低燒、牙齒出血、拉肚子、落頭髮……我們在輻射區呆了多久?少說也有一星期吧,還吃了受輻射的水和食物。”
夏真放眼望著海的對面:“對不起,這條逃生路是我選的,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腳盆國的核電站大規模洩露,生生把大夥兒帶上了一條絕路。那些半島上的喪屍智屍就是感受到了核汙染的危險,才主動撤離這一帶的,可我倒好,卻帶著你們自投羅網。”
拉肚子的專家咳嗽著道:“這怎麼能怪你,如果不從半島突圍,我們早就落入肌肉怪物手裡了。”
鍾院士安慰幾位老同事道:“沒關係,只要我們及時脫離受汙染的地區,再找到一些藥物,輻射病還是可以治療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拉肚子的專家長嘆了一口氣:“相信科學--是啊,我們這些老傢伙從醫大半生,一直很相信科學,認為科學的進步能解決任何問題,可是生化病毒的出現卻已經完全顛覆了我的這一信念。別的不說,老鍾你們絲毫不受輻射的影響,就說明我們掌握的科學,已經跟不上這個世界的變化了。”
鍾院士和夏真對視了一眼,兩人在輻射區呆了這樣長時間,沒有任何異狀,答案昭然若揭--兩人其實早就是智屍了,而改變,就是從顧瑋將崖山王路的體液樣本注射入兩人身體的時候。
夏真安慰道:“如果我們能及時到崖山,找到那個叫王路的異能者的體液,就一定能救大家。”
拉肚子的專家喃喃道:“王路,王路,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能力?老鍾,一定要找到他,也許疫苗的希望,就在他的身上。”
孫隊長和凌珊珊控制著風帆,努力讓船隻遠離腳盆國的方向,脫離核汙染帶。他們知道,雖然目前自己的軀體沒有異狀,但是核輻射對喪屍智屍顯然是有害的,南棒子的喪屍智屍主動撤離就是明證。剛剛遇上的那隻腳盆國長滿腫瘤的智屍更是例項。
無論是孫隊長還是凌珊珊,雖然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身為智屍的事實,可如果因為核輻射變成腫瘤怪物,那還是免了吧。
風帆很難操控,但從半島到大陸原本就有一股洋流,小船在黃海中越飄越遠,聽著鍾院士找來的蓋革計數器的鳴叫聲越來越低,持續的蜂鳴也變成了斷續的滴答聲,大家知道,離核輻射區越來越遠了。這才安下心來。船隻雖然也受到了一定的核汙染。可比在陸地上好多了,孫隊長又不斷打水沖洗甲板,清洗艙室,船隻上的輻射。終於降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步。
夜幕降臨後。專家們因為生病。又一翻折騰,不一會兒,就沉沉入睡了。
顧瑋悄悄找到了夏真。低聲道:“媽,因為岸上的飲水和食物全都受到了汙染,所以我沒有帶任何食物上船,我們要趕快上岸,要不然,那幾位老人家撐不了多長時間。”
夏真的臉隱藏在黑夜中:“不行,這一帶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