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比安、陳瓊守在王路床邊,周子彥和周春雨在樓下客廳。
這是陳薇如今在崖山僅剩下的可以生死相托的人了。
客廳裡,周春雨撫摸著八一槓冷冷的金屬槍身,他到今天才知道王路因為失控被陳薇和謝玲暗中監禁,而很快,隨著麻醉劑的失效,王路既將清醒。而他清醒後,會變異成什麼,誰也不知道!
譁拉,他卸下了彈匣,看著裡面滿滿的子彈苦笑了笑,難道,自己能將槍口對準王路嗎?沒有了王路,崖山將變成什麼,令人想都不敢想,光李詠、丁偉這些智屍,就能將崖山變成地獄。
周子彥卻在抱著喪屍大黑狗玩,喪屍大黑狗沒有在與倭奴喪屍智屍的一戰中喪命,正用變形的菊花嘴,逗周子彥笑個不停。
看著不懂事的女兒只知道玩,周春雨嘆了口氣:“子彥,你怎麼就不怕你王路爸爸呢?”
周子彥摟著喪屍大黑狗的脖子:“為什麼要怕王路爸爸?”
周春雨一怔:“因為……因為王路爸爸會變異,變成誰也不認識的人。”
周子彥給喪屍大黑狗理著毛,心不在焉地道:“不管王路爸爸怎麼變,他還是王路爸爸啊。”
周春雨聳了聳肩,周子彥這孩子從小和喪屍狗混在一起,在她眼裡,連長著菊花嘴的喪屍狗都是“乖狗狗”,王路變異與否,在她的眼裡,真不算什麼。
周春雨咬了咬牙,嘩啦一聲,將子彈上了膛。
樓上,臥室裡,陳薇、謝玲和王比安一眨不眨眼地盯著王路,以及他身邊平臥的陳瓊,陳瓊雖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但表情卻極痛苦,秀眉緊皺,呼吸急促,劉海下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正在與王路日益覺醒的意識相抗爭,崖山的安危,如今全落到了她窄窄的肩膀上!
陳薇等人因為一直守在家內,周春雨又精力有限,時不時還要到龍王廟看顧一下封海齊等人,混沒有發覺,一股暗流正在崖山流動,一股醜陋的暗流。
夜幕降臨,崖山街頭亮起了燈,一隊巡邏隊員從四明東路走過,領隊的正是沈慕古和張春銳,天氣冷,大夥兒到了夜晚都不太活動,再加上週春雨有嚴令整頓紀律,所以崖山這段時間雖然沒怎麼看到王路隊長露面,卻還太平。
沈慕古跺著腳,抱怨道:“真冷啊,見鬼,元宵節都過了,怎麼還這樣冷,聽氣象預報,說北方還有冷空氣下來。胡軍這傢伙,到底能不能預報準啊。”
有隊員偷笑道:“沈隊長,你也別怪氣象臺的胡軍了,他現在手頭的預報器材,和小學生玩的東西差不多,十次預報能準一次就算運氣了。”
張春銳沉聲道:“安靜。”
包括沈慕古在內,隊員們都不吱聲了,張春銳在反侵略戰前,只是個小混混,可現在人家是效能辦的工作人員。監督武裝部工作。活脫脫的太上皇。誰敢頂撞他,那是活得不耐煩了,沒見連功比天高的封海齊也一樣被效能辦的人說抓就抓嗎?
突然,臨街邊的一道門嘎吱一聲開了。腳步聲響。湧出一群人來。沈慕古和隊員們警覺地望過去--立刻鬆了一口氣,那是地方誌學習興趣辦公室的小樓,裡面湧出了一大群彆著徽章的年輕人。
謝亞國雖然倒了。可王路隊長依然是地方誌學習興趣小組的組長,這些年輕人在崖山可有著特殊的地位。
沈慕古道:“今天地方誌學習興趣小組下課倒是早,興許是天氣冷了吧。”
那些學習興趣小組的成員走出小樓後,並沒有散去各回各家,反而拿出了手電筒、棍棒等物,甚至,還有火把,沒錯,就是火把!有學習興趣小組成員將火把點燃了起來,其中一個帶頭的一揮手:“同學們,衝啊,打倒崖山內部隱藏的敵人去!”學生們吶喊著,一窩蜂衝上了街頭。
沈慕古當場石化了,直到學習興趣小組亂哄哄的隊伍經過同樣呆怔著的巡邏小隊身邊,他才回過神來,想伸出手攔擋,可又沒膽子,最後慌急之下嚷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不要亂來,崖山可是有規矩的地方!”
那領頭的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學員腳步也不停地道:“我們要去打倒崖山內部的敵人、蛀蟲,保衛王路隊長,你們識相點就不要擋我們的路!哼,你們武裝部裡原本就藏著封海齊這最大的叛徒,要是你們不老實,敢阻擋我們,我們就把你們象封海齊一樣打倒在地!永不翻身!”
沈慕古一縮脖子:“我、我可不是叛徒。我跟著王路隊長這樣長時間,他知道我的忠心。”他眼睜睜看著學習興趣小組的學員們從身邊經過,根本不敢有所動作,他其實根底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