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咬著牙道:“那封所你說怎麼辦?”
封海齊勉強抬起手點了點兩岸道:“上岸,將大部隊送上岸,你看,溪水入鎮後,堤壩兩旁都是房子,別看擠在上面的喪屍數量多,其實對方想補充兵力並不方便。只要沿著堤壩齊頭並進,將沿途的喪屍清掃乾淨,以房屋的牆做掩護,堵住幾個有限的小巷出入口,外圍鎮子裡的喪屍再多,也一時增援不上來。只要我們的大部隊突擊到百梁橋的兩個橋頭,接應孩子們出來,然後在埠頭處上船和木筏,可比他們從百梁橋上直接跳下來要安全多了。”
封海齊一大段話說完,已經痛得眉頭緊鎖,周春雨忙道:“封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頓了頓:“我看差不多也該王伯民出手了,我們想將大部隊送上岸,先得將佔據著兩岸的喪屍幹掉一部分,還得威懾住那些會開槍的功夫喪屍,讓他們不敢輕易靠近,要不然,一旦我們的上岸部隊和堤壩上的喪屍僵持住,那傷亡可就大了。”
封海齊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周春雨。點了點頭。
周春雨示意關新將封海齊送回去,一把揪住身邊的一個武裝部隊員:“立刻去通知王伯民,該他出手了。還有,通知大夥兒,每艘船和木筏留5個人看守,其餘人員準備上岸。沿堤壩推進,直到百梁橋。告訴他們,老子親自帶隊。誰要是敢當孬種,老子死之前一定活劈了他!”
周春雨這並不是虛言恐嚇,這場救援之戰打到現在,已經人心浮動,會功夫的喪屍,會開槍的喪屍,封海齊的受傷。已經讓不少人嚇破了膽,要不是現在身在船筏上,估計有些人會掉頭就跑。壓倒恐懼的,只能是另一種恐懼,是選擇被喪屍活生生咬死。還是被周春雨一槍爆頭,就是如今崖山眾的選擇,如果兩條道路都不想選的話,那就去戰鬥吧,以你最大的能力去戰鬥。
這時,在船隊的尾部,一輛小船慢悠悠的駛了過來,確切地說,那並不是船,而是公園裡常見的腳踏船,外形是一隻鴨子,有著相對來說堅固的外殼,船隻還臨時用木板加固過在。崖山的船隊一路駛來時,這隻鴨子游船一直被用長長的繩索拖帶在尾部,所以相比其他的船隻,它受到的襲擊並不多,而且也都被外殼給擋住了。
這時鴨子游船已經解開了繩索,裡面的人正慢悠悠地踩著腳踏板咯吱咯吱響著,將遊船駕駛上來,周春雨揮了揮手:“王伯民,交給你了。”遊船視窗裡探出一隻手臂搖了搖。
鴨子游船緩緩向岸邊靠去,還沒等在幕後指揮的王璐和黃銀鳳反應過來,突然,船艙旁的一塊木板開啟了,一條手臂一揚,一個亮晶晶的反射著夕陽的瓶子向岸邊的喪屍群拋去,瓶子剛砸到喪屍頭上,頓時炸起一個巨大的火球,衝擊波將四周的喪屍橫掃在地,在爆炸中心,不少喪屍的頭部被衝擊波擊中,當場死翹翹,就連外圍的喪屍,也多是筋斷骨折。[
王璐指揮合體的兄弟姐妹飛快後退,大叫道:“該死!那是什麼玩意兒!是手榴彈嗎!?”
這時,鴨子游船裡的王伯民毫不停頓,他在穩住了因為氣浪而晃動的遊船後,再次向岸邊扔出了一個又一個瓶子,瓶子落處,劇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
周春雨站在船頭,臉上對映著爆炸騰起的紅光,喃喃道:“好傢伙,這硝化甘油的威力可真他媽的大,簡直跟迫擊炮都有得一比,如果那瓶子裡能裝上碎鐵片或者鋼珠,那殺傷力就更大了。”
關新在旁邊道:“真要像你說的那樣在裝著硝化甘油的瓶子裡裝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帶著這些瓶子的王伯民自己第一個就炸死了。說真的,他帶著那些硝化甘油拖在船隊後面,我可是背脊直髮涼,這硝化甘油只要稍有大的震動就會爆炸啊。”
周春雨重重點點頭:“王伯民是好樣的,他雖然主動提出來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要帶剛研製出來的硝化甘油上戰場,可我告訴過他,沒人因為孩子們的失陷而責怪他,而且他充當硝化甘油的投彈手,危險太大了,可他還是一力堅持。不過你看,兩岸喪屍被這一頓炸,一下子就騰出了大片空地,連槍聲也少了許多。”
關新嘆了口氣:“就是這硝化甘油實在太少了,沒辦法,我們是利用學校裡做化學實驗用的硝酸、硫酸和甘油製造出少量的硝化甘油的,而且因為這玩意兒毒性太大,製造當中還差點中毒死人,所以存量並不多。我爸--嗯,封部長說過,硝化甘油太不穩定,不可能長久貯存。幸運的是,我們剛製造出一批,就發生了孩子們被劫持的事件,這才瞎貓碰著死耗子用在這場戰鬥上,要是遲幾天或者晚幾天,我們手裡就沒有這大殺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