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之外,還有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青頭”,每天黃昏時分做完生意和出海回來的人們,都會來這裡喝幾杯聊聊新聞,但白天卻十分冷清,老闆是個姓武的中年漢子,因為腿瘸了,當地人稱他叫“掰武”,長得黔黑敦實,舉止作派一看就是常年和風浪打交道的海狼。
掰武是華人,祖輩曾在前清水師營聽差,到了中華民國時期,就開始在海上做起了沒有本錢的買賣,這買賣傳到掰武這輩,他腿上中槍落了殘疾,成了個“掰佬”,只好流落在珊瑚廟賣酒為生,不過這只是表面的生意,他主要還是為外來者兜售各種商品,這島上有的沒有的,他都能從特殊的渠道搞來。
掰了條腿的小老闆掰武見來了國內的同胞,表現得很是熱情,我剛坐下喝了兩口啤酒他就過來問我是不是當過兵?
十年的軍旅生涯,一坐一行上的習慣都滲透到血液裡了,隱瞞是隱瞞不住的,我只好告訴他實話,一九六九年冬天入伍,是六九年的老兵。
掰武一聽肅然起敬:“噢,那是毛主席的兵了,失敬失敬,你們到我這喝酒可千萬別見外,這些酒都算我請客,儘管喝個痛快。”
我挺納悶,就算我給毛主席當過兵,為鄧大人打過仗,跟你一個海外的漁民也扯不上什麼關係,犯得上請我們喝酒嗎?這啤酒裡沒下蒙汗藥吧?直到掰武介紹起他自己的經歷和生意,我才恍然大悟,趕情這酒館老闆跟大金牙是一樣的奸商,想跟我們談生意。
明叔跑了半輩子船,也是黑白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