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我一聽得張海龍講話,如此不著邊際,心中更是不快,不等他講完,道:“張先上,剛才從那門內傳出來的那一下吼聲,你有沒有聽到?”
張海龍點頭道:“自然聽到的。”
我的聲音,冷峻到了極點,道:“你可知道,那是甚麼動物所發出的?”張海龍的語音,卻並不顯得特別,道:“當然知道啦,那是一頭美洲黑豹。”
我立即道:“你將我帶到一個有著美洲黑豹的地窖中,那是甚麼意思?”張海龍又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倒給他的笑聲,弄得有一點不好意思起來,張海龍笑了一會,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名不虛傳,果然十分機警,但是你卻誤會我了,我對你又怎會有惡意?這一頭黑豹,是世界上最奇怪的豹,它是吃素的,正確地說,是吃草的。”
我以最奇怪的眼光望著張海龍。這種眼光,倒像是張海龍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怪物一頭吃草的黑豹!
天下還有甚麼事情比這句話滑稽的麼?
不必親眼看到過黑豹這種動物如何殘殺生靈的人,也可以知道,美洲黑豹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食肉獸之一。說美洲黑豹能夠食草為生,那等於說所有的魚要在陸地上生活一樣的無稽。而講這種話的人,神經一定也不十分正常的了。
大年三十晚上,和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在一起,我感到有立即離開的必要了。因此,我不再和張海龍辯駁下去,只是笑了笑,道:“好,張先生,對不起得很,我真的要告辭了。”
張海龍道:“衛先生,你如果真的要告辭了,我自然也不便多留。”
他講到這裡,頓了一頓,直視著我,又道:“但是,衛先生,我可以以我的名譽向你保證,我對你說過的,都是實話。”
我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這裡的了。
但是我一聽得這句話,心中卻又不禁猶豫了起來。
我上面已經說過,張海龍乃是在這個社會中,極有名譽地位的人,他實在沒有必要來和我開玩笑。而像他這樣一個倔強固執的人,一定將本身的名譽看得極其重要,更不會輕易地以名譽來保證一件事的!
我苦笑了一下,攤了攤手,道:“好,吃草的美洲黑豹,好,你開門吧,我倒要看一看。”
張海龍俯身,拾起了鑰匙,又插入了鎖孔之中,轉了一轉,“拍”地一聲,鎖已開啟,他伸手將門推了開來,我立即踏前一步,向門內看去。
門內是一級一級的石級,向地下通去。那情形,倒不像是甚麼實驗室,而像是極秘密的地庫一樣。我望了望張海龍,道:“令郎為甚麼要將實驗室建造成為這個樣子?”
張海龍答道:“這個實驗室,是他還未曾回到香港之前,便託人帶了圖樣前來,要我照圖樣建造的,我也不知他是甚麼意思。”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忖,如果張小龍是學原子物理,或是最新的尖端科學的話,那麼這件事的背後,可能還隱藏著極大的政治陰謀。但是,張小龍卻是學生物的,難道他竟在這間地下室中,培植可以致全人類於死亡的細菌麼?
老實說,到這時候為止,我的心中,還是充滿了疑惑,難以自解。
我跟在張海龍的後面,沿著石級,向下一級一級地走去,不一會,便到了盡頭,盡頭處又是一扇門。
這一扇門的構造,和普通的門,截然不同,一般來說,只有保險庫,或是在潛艇之中,原子反應堆的建築物,或是極度機密的所在,才有人用這樣的門的。這種門,一看便知道,絕不能由外面開啟的。
我心中雖然更增疑惑,但是我卻索性不再多問張海龍。
只見張海龍伸手,在一個按鈕之上,按了兩下,隱隱聽得門內,傳來了一陣鈴聲。我實在忍不住了,道:“張先生,裡面還有人麼?”
張海龍點了點頭,道:“有,有兩個。”
我不禁怒道:“張先生,你有甚麼權利將兩個人,囚禁在這樣的地方?”
張海龍嘆了一口氣,道:“衛先生,等你見到他們,你就明白了。”
我正要想再說甚麼,只見那扇門,已經緩緩地打了開來。
門一開,我立即向前跨出了兩步。
而當我跨出了兩步之後,我也便置身於一個我從來也未曾到過的地方了,正如我篇首一開始時所說的那樣,我從來也未曾到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
當然,所謂“奇怪”,並不是地方的本身。地方的本身並沒有甚麼奇怪,那是一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