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匆匆地走了。
劉森帶著我,走出了這間密室,經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那走廊高低不平,叫人在感覺上,像是走在石塊上一樣,然後,才從一扇門中,走了出來。那一扇門,通出來之後,便是曠野了,再回頭看那扇門時,那門由外面看來,和石塊一模一樣,門一關上,絕不知道山壁上有這樣的一道暗門。
我出來之後,便道:“你立即送我到頓士潑道去!”因為我還急於要弄明白羅勃楊的秘密,所以我仍要連夜到那邊去。
劉森答應了一聲,我們在曠野中步行了大約十分鐘,便到了一輛汽車的旁邊。那一輛汽車,就是將我從頓士潑道載來此處的那輛。
我上了車,覺得有劉森在身邊,行動反而不方便,因此便揮了揮手,道:“你去吧,明天上午十時,你到我寓所來見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等。”
劉森點了點頭。在那一瞬間,他面上忽現出了一絲憂鬱的神色來,嘴唇掀動,像是想對我講些甚麼,但是隨即又苦笑一下,道:“好。”
我雖然看出他有些話要對我說而未曾說出來,心中疑惑了一下。
但這時我因為急於要趕到頓士潑道去,所以並沒有在意,見他已答應了,我便駛著車子,向前疾馳了開去。等到我將車子,停在頓士潑道口上時,我看了看手錶,已是清晨兩時了。
我下了車,一直來到了六十九號的門口,上了電梯,不到五分鐘,我便站在那所空屋的門前了。我心中轉念著,如果我用百合鑰匙,開門進去,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但是這幢房子,我已經進去過一次了,那是一間空屋子而已。
我不是需要再去查空屋了,我是要見到羅勃楊其人!因此,我按動了電鈴。
電鈴不斷地響著,足足響了七八分鐘之久,還沒有人來應門。是沒有人麼?我可以肯定不是,因為,當我一站在門口之際,便看到門縫處有亮光隱隱地透露出來,可知這幢空屋之中有人,雖然那人未必一定是羅勃楊,但總應該有人來應門的。
我繼續地按著門鈴,又持續了近五分鐘。門內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知道一定有了甚麼蹊蹺,貼耳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會,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我的百合鑰匙,輕輕地開啟了門鎖,慢慢地推了大門。
然而,我才推開了五六寸,便聽得門內“砰”地一聲響,傳來了一下重物墮地之聲!
我絕未曾料到忽然間會有這樣的一下聲響傳出,一時之間,也不禁為之嚇了一大跳,定了定神,向內看去。一看之下,我更是呆了半晌。手推門進去,順手便將門關上。
屋子內仍是空蕩蕩地,沒有家俬。
但是,在一幅牆壁上,卻有著一扇半開著的暗門,從那扇暗門中望過去,裡面是一個大客廳。陳設得十分華貴。那一望之間,已將我的疑團,完全消除了,羅勃楊出現又失蹤,自然都是這一扇暗門在作怪。而那扇暗門,卻是通到頓士潑道七十一號去的。六十九號和七十一號,本來就只是一牆之隔!
由此可見,羅勃楊這個人身份,一定是十分神秘的了,他住在七十一號,但是他卻同時租下了六十九號,以六十九號作為他的通訊地址,但如有甚麼人,像我那樣,想偷入六十九號,偵查他的行蹤的話,其結果卻只能看到一幢空屋!
我心中的一箇舊的疑團消除了。
但是同時,我卻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團。
羅勃楊在我一跨進屋子之後,就在我的身邊,他本來是伏在門上的,因為我一推門,他才跌倒在地上,而他跌倒在地上之後,便連動也沒有動過,睜著大而無光的眼睛望著我。
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不能動了!他的那種面色神情,任何人一看到就可以知道,這個人已經死了!
我呆了半晌,不聽得有甚麼特別的動靜,但是我仍不能肯定這兩層房子中。除了我以外,便沒有他人了。所以,我由暗門中向七十一號走去,化了三分鐘的時間,搜尋了那三間房間,確定了沒有人之後,我才又回到了羅勃楊的身邊。
羅勃楊仍然穿著那件睡袍,從他屍體的柔軟度來看,他的死亡,只不過是半小時之內的事情,我很快地便發現了他的死因:在他右手的手腕上,釘著幾枚尖刺,其中有一枚,恰好刺進了他的靜脈。
那種尖刺,正是我在張小龍的實驗室前,曾經撿到過,交給老蔡,又給人偷去的那種。我又小心地將這幾枚尖刺,拔了下來。羅勃楊當然是在一開門時,便被人以尖刺射死的,所以他的屍體,才會壓在門上。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