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確實是牆為土,土為牆,你們看這牆磚,撬開只有指厚,完全只是為布形所為,不作承重,而開闔子根本就是實縫子,無法開啟的。另三面的土面倒是累夯而成,土中雜有麻條、荊稞,可為室壁之用。”魯一棄不像朱瑱命,所以親力親為,仔細檢視。
“那三面土壁可有通道?”朱瑱命關心的是這個。
“沒有!”老者很確定地說。
“沒有!這裡三面都是基壘之壁,腳下看上去像是整面石,不存機括。”魯一棄也很肯定。
“那你的人會去哪裡?”朱瑱命絕對不會相信。
“也不能說是去了哪裡,這樣說讓人覺得好像我的人在躲貓貓似的。也許去的地方也是他自己萬分不願的,也許去的地方是何處連他自己都不知。問我,就更無從知曉。”魯一棄答得很饒舌,也很掰理,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此咬文嚼字很沒必要。
“那該問誰?”
“問打掃這裡的人呀!”魯一棄突然壓低了嗓音,拖長了語音,這讓人聽後覺得心悚悚地。同時這話也提醒了大家,這樣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裡,怎麼還會有人在最近打掃過。
朱瑱命是一家門長,也是個博採眾長的奇才,所以他能洞悉魯一棄的心理,他多少能看出魯一棄所說所為的背後隱藏著些什麼。好比現在,這年輕人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地,其實正是代表著他看出了竅要所在,這是帶些得意的炫耀而已。
於是朱瑱命眼珠一轉,從魯一棄的話語中找到了線索,馬上吩咐手下:“你們仔細查辨那些打掃痕跡,這裡的打掃不是為了清爽,而是要掩去弦尾子所在。”
“厲害!不愧是統領多少江湖高手的朱門門長。”魯一棄不善言談,所以他嘴裡出來的恭維顯得生硬而虛假。
“還是你厲害,蛛絲蟻行般的掩面兒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不對,你大概誤會了,我沒發現什麼掩面兒,我只是覺得此處唯一異常的現象就是被打掃過了,所以才從這條思路上來提醒你的。”魯一棄沒有居功的**。
朱瑱命揹著手,魯一棄抱著手,兩個門長都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三個人仔細謹慎地忙碌著。
“在這裡!”說話的是“獾行宗”的老者,發現線索的卻是那個紅眼睛,他正用手指在描繪著一個曲折的軌跡給那老者看,那位置是在一面土牆的中腰位置,貼近一側交角線。
“沒錯!”老者言語間很是興奮,“麻線粗掃痕間隔兩鏟刃(大概三毫米左右),兩掃痕間有連線,然後從另一掃痕往上半鏟寬,再一連線至又一掃痕,如此反覆,最終曲折為環,方圓九分弓(0。8平米左右),這該是個洞口。”
“有開啟括把或者弦匙了嗎?”朱瑱命問。
老者沒有回答,不是對門長不禮貌,而是要再次細細查辨後才能做出答覆。過了有一袋煙的工夫,老者回過頭來,有些沮喪地回道:“沒有,看來這好像是個竅填口子(用模子做出可合可分的兩部分),所以這線兒很密湊。不過也密湊得過頭,要真是竅填口子,真不知道以何為模而做,這手藝太高明瞭。”
第十二節 飄磷骨2
魯一棄終於耐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回。
等魯一棄看好退後了,朱瑱命這才踱步過來,也看了一回。
都檢視甄別完後,朱瑱命問:“魯門長,瞧出什麼了嗎?”
“沒有。”魯一棄很真誠地回答。
朱瑱命也沒有看出什麼來,不過他很高興,因為這趟他們在查辨能力上打成平手,而在定力上,自己在魯一棄後面去檢視情形,算是勝出一籌。
“既然是沒弦括的竅填口子,開啟的方法無非四種,推、拉、旋、翻。這平滑土面無填口把子,應該不會是拉,曲折邊沿也不可能為旋,而曲沿之面又非對稱,還不能為翻,所以你們只好先試著推推。”
老者聽朱瑱命這麼說,馬上單掌五指叉開,按壓在那塊土壁上,然後逐漸加力,想要推開那個竅填口子。
利用火堆的亮光可以看見,老者手掌的骨節、肌腱漸漸突起,接著血管、經脈也崩跳起來,整個掌背在變紅、變紫,由此可知,加註在土壁上的力量已經極大。
“算了,別用勁兒了。我剛才說過這裡沒有通道的。”魯一棄說。
“那你說這裡是什麼?這不也是你提醒我們找的嗎?”老者覺得魯一棄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地。
“這裡不是通道,這裡是這地下工程最終的封口之一,而且這壁上的封口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