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普通人)還行。”那漢子大聲回道。
朱門曾依仗東西廠無數高手能人,巧取豪奪,蒐羅了江湖多少門派的秘技絕學。所制用的迷藥薰香為多家門派不傳之密綜優而取,匯良而成。都是揚手即出、無色無味的,讓人防不勝防的絕品。像胖妮兒使的這種下三道的悶香,他們門中早都扔茅坑角落裡去了。這也就難怪這麼些高手竟然沒辨出,而讓一個外堂的外宗門徒給辨出來了,因為在他們的訓練和見識中,根本就不曾有這樣低下的迷藥出現過。
“這個下三濫!”朱瑱命揹著手沉聲罵一句,然後猛然挺胸揚脖松肩。這是一個動作很不明顯的舒展姿態,也是一個如釋重負的姿態。但這罵聲和動作卻讓那個黑臉漢子嚇得魂飛魄散,一下軟癱著坐在地上。他知道如果這一切是針對自己的話,那麼性命只在頃刻之間。
第二十四節 景疑悚
朱瑱命沒有動手,而是轉回身去。他的罵不是對自己手下的,而是針對魯一棄的這個讓他既佩服又憤恨的年輕人。佩服是這年輕人竟然能用最簡單的材料,將魯家技藝在如此簡陋的一個坎面中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他們魯家好幾代人中都未曾出現過的事情了。憤恨是因為魯一棄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三濫坎面,其中只有眼惑子,沒有其他任何死活釦子。可就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三濫坎面,生生將自己這麼多的高手阻在這裡近半天的時間。這就像掛路邊留給自己的見血封喉樹皮布一樣,是對自己的羞辱,是對朱門的羞辱。
“上馬趕路,我們要在半夜前追上他們。”朱瑱命沉聲彷彿道,惱怒與憤恨讓此時的他反顯得更加地冷靜沉穩。
“門長,這煙掩的是什麼還沒弄清,怎麼就踏了。”大高個子明顯還沒回過味兒來,這也許就是他為什麼在朱瑱命面前的地位比不過那個漂亮小夥的原因。
“這還不明白?如果他不用這悶香做形,我也許還會多花點時間細查一下會不會有其他暗藏釦子。而現在,這個魯家的絕頂高手擺坎之時連江湖下三道的招術都用上了,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無料可為扣。”朱瑱命說完,毫不猶豫地縱馬朝前,踏坎繞石而行。
繞石而行,繞開前簷石塊無事,繞開中間梁脊石塊無事。可當繞開後簷石塊時,不管馬匹是走左側還是走右側出坎,它都必須斜向而出,因為馬有一側的後蹄必須避讓那兩道碎石鋪的斜道。可這樣斜向出坎,馬的四蹄中肯定有一蹄會踩在四步外的那個枕形條坑上。這不是坎,這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扣子,這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翻板式陷坑。而且這坑中連踩踏的翻板都沒有,只有繃緊牛皮條的掛帶腳環。巧妙之處是這個普通的陷坑與前面的坎面配合了,導致它必定會被踩中。
朱瑱命是從右側出坎的,這樣他的馬匹前蹄會側向邁一步,正好跨過了陷坑。而當一步過後馬身調正過來,馬匹的左後蹄就正好踩入陷坑之中。陷坑很淺,不會讓馬匹跌摔。而且就算馬身體很重,落蹄有力,這一踩最多就像是用後蹄踢起一大片土石而已。所不同的是在這片土石中有一枚手雷,一枚踢彈起來後,布條栓好的石頭會帶掉保險拉環的手雷。
從座下馬匹落蹄的變化朱瑱命就已經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此時的情形已經沒有任何辨別和考慮的機會,他只能雙手按一把馬鞍,雙腳在馬肚上一踢借力,身形如電般往前躥出。
跟在朱瑱命背後的是那個漂亮小夥兒,前面土石剛揚起,他就瞧出其中有不對勁的東西來。不管是什麼釦子,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門長無事。這個觀點在朱家的每門眾心裡都根深蒂固,所以必須是他直接面對這個不知是什麼的扣子。
仰身,抬腿,漂亮小夥從土石中把已經拉開保險拉環的手雷踢出,朝著遠離朱瑱命卻有大量手下人馬的後方道路踢出。
手雷的從引信燃著到爆炸有少許的時間。這點和朱家佈設在冷杉樹上的鐵鱗果不同。也就是因為有這麼點時間,才讓朱瑱命和那個漂亮小夥兒絲毫未損,而讓背後的隨從手下中有兩人被炸得頭臉稀爛,還有一人被驚嚇了的馬匹一起帶落下一側懸崖。其他受傷之人就更多了。
對死傷的手下朱瑱命瞧都沒瞧,對他座下的馬匹卻是撫摸了許久。他下意識猛然發力縱出,那匹馬怎禁得起如此借力,被他壓擊地骨斷筋折,眼見是不能活了。
“不管‘據巔堂’的‘奔射山形壓’是否能阻殺成功,我今天半夜之前一定要再見到他們,是人是屍都行。”朱瑱命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得有如止水,只是從眼角出射出的一縷芒光鋒若利刃。
“沒問題,我們雖然在此處滯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