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幾個人中,陽天王卻是思慮得最周全的。只要進到廊尾亭那邊,就滿是自家的坎扣,而且還會有自家的高手藏身,說不定連門長他們也會到了那個地方。在那種環境中再與這兩個女子對決,就是甕中捉鱉的局相。活佛將所持之人帶向那裡,意圖可能也是如此。
魯一棄對肩部的傷口已經麻木,這也許是太過疼痛的緣故,也可能是注意力被轉移的緣故。被活佛帶著走很輕鬆,自己幾乎是腳不沾地,一點都不費勁。但隨著走過的路徑所見,他開始為後面追過來的養鬼婢和胖妮兒提起一顆心來。雖然活佛走得很快,但魯一棄明顯看出他腳下的步法是有規律的,特別是進入到廊尾亭後,雖然廊道是曲折彎曲的,可他走的是直線的五四三迴圈步。在走到繞白塔那一段廊道時,又改作連二的頓滑步。在此處,他還看到廊裡廊外一些已經啟動了的機栝。有兩根廊柱繃彈出了由上而下四層蓮花錐,在廊外有兩根從平地上突兀豎出的尖頂四方的穿天柱,靠近白塔那邊地面上插了許多支頭端正在燃燒的箭桿。
有人已經闖到了這裡,是誰?墨家人,還是獨眼他們?但不管是誰,他們肯定中了坎扣,不死即傷。
出了繞塔廊,右側山石遮掩不見的位置,有野獸的咆哮和人的發力呼喝聲。其實魯一棄如果能凝神聚氣地感覺一下,他應該能獲知穆天歸那熟悉的青霜劍氣,知道是穆天歸到了。那樣兩邊會合一處,力量便壯大許多,辦後面事情的成功可能也高出許多。可是活佛帶他前行的速度讓他沒有這樣的機會。
第九節 登梯難
【清平樂】
攜君而上,已見天梯數。
過去豔壁人說不,氣息重重難度。
誰說為對全阻,虎嘯豹吟閃路。
步步心提氣短,前人成灰之處。
再往前就是天梯山山體了,在山體朝南的山腳處,有平整的裸石壁面,上頭畫著色彩豔麗的壁畫。魯一棄打眼看了一下,那些壁畫畫的內容都是佛顯世人、散花賜福、飛天聖女等佛家故事。就在壁畫的左側,有一路蜿蜒往上的石階,不寬,最多也就能讓兩人同行。陡度卻很大,需要手足齊用才能攀上。
金頂活佛帶著魯一棄是直奔那石階而去的。但未等來到那石階近前,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佛爺,這是要往哪裡去?”這聲音很是洪亮,猶如半空中落下一個炸雷。
魯一棄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左右掃視,卻未見到發聲之人。
《文。》活佛對這問話卻無動於衷,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聲,他低眉垂眼回了一句:“上天梯。”
《人。》“不行!”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書。》“行因我欲行,你能奈何?”活佛依舊低眉垂眼。
《屋。》“佛爺,你這就難為我了。主上要我守住這天梯,你要上也得主上發句話呀。”
魯一棄知道憑自己的眼力勁兒是找不到說話之人的,所以他藉著活佛停住腳步後暫時的穩定狀態,迅速讓自己的心境進入到自然之中,用超常的感覺去尋找說話的人。
感覺中的氣相是雜亂的,首先是陰陽兩氣的縱橫交錯、跌宕若湍,這種氣相應該是正常的。在臨近兇**的極惡之地,又有藏寶寶氣為鎮,祥兇兩種氣相是會推動陰陽兩氣呈穿插抗衡的狀態。而在這這種大局氣相中,他隱隱還覺出各種小股氣勢的騰湧。身邊的活佛是一處,那面壁畫是一處,有人聲獸嘯的地方是一處,繞塔廊廊西的碎石斜坡巷那裡也有一處。而且其中最為熟悉和可怕的就是在斜坡巷那裡,那股氣勢平靜穩重,既有道家之氣的自然玄妙,又有王家之氣的霸道決斷。朱家人中,能擁有這樣氣相的只有朱瑱命。是的,絕對是朱瑱命。魯一棄能感覺那團氣相中有一兩點的氣位會時不時地浮跳一下,這是內息受傷未曾盡數恢復才會有的不平穩現象。可奇怪的是,朱瑱命那股氣相不知道為什麼始終靜靜蟄伏於原地不動,他有何企圖?難道是在尋找最佳的時機進行偷襲嗎?不會,憑他的身份和道行怎麼都不會做出這種不體面的事情呀。他之所企必定比這偷襲之事要深含毒狠許多。
“朱家門長就在左近,他現身,必會阻你佛修。此處不能久滯。”魯一棄小聲地提醒身邊的活佛。
活佛眉頭微微一皺,眼皮也稍稍睜開了些,然後朗聲朝著石壁處:“等不及了。參佛理數十年,只為今日這一刻,不容怠滯。”這話是對發出洪亮聲音的人所說的,語氣很是誠懇。
“那真沒得說了,我受朱家恩寵也有幾十載,不能連這麼一處狹邊兒(指小口子、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