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糾紛還是小事,每天都在發生,葉離都在懷疑,一點沙漠行走的經驗都沒有,老金帶上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到後來葉離甚至懶得提醒她們,有事情都是讓九妹去說,要不是怕她們會拖累大家的進度,依著葉離的性子,早就讓她們自己受罪去。
夜行曉宿,都是三哥和程鷹,老哈安排,自從扎漢宮一戰後,他就一言不發,天天抱著腦袋對著一張高精度地圖苦苦思索,魂不守舍,痴呆發傻。
這已經是遠離扎漢宮後的第二個晚上。
葉離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他腦子裡始終存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烏乎木勒山,扎漢宮,考古隊,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之間應該有一條看不見的線貫穿始終,但是這條線卻始終像那到了嘴邊卻一下子忘記的話般,怎麼勾都勾不出來。
隊伍停了下來,三哥安排大家休息。
葉離躺在地上看著星星,漸漸有點模糊。
三哥突然悄悄走了過來:“葉離,前面有點古怪,我們去看看。”
轉過一個沙丘,隊伍已經看不見,大漠裡的星空格外迷人,真是繁華如夢。
葉離和三哥蹲在沙地上,一串腳印在他們前面蔓延開來。
雖然雜亂,但卻毫不慌張,有大有小,可見不是一個人留下的,而是一群人排成“箭”字隊形走在他們前方,看腳印深淺便知應該相隔不遠,因為大漠裡的風沙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可把痕跡掩埋。
這些腳印有三公分深,葉離輕柔的把痕跡清理出來,黃沙只是在印底覆蓋了薄薄的一層,看每個腳印之間的間隔,對方顯然是正常的行走而不是奔跑,那麼,推算起來,他們應該在前面不到三分鐘路程的地方。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兩個字:警戒。
因為,在這個空曠荒遼的地方,放眼望去,漫天繁星之下,整個沙漠上只有他們一隊人馬。
腳印在前面一百一十米遠的地方就消失了。
便如突如其來的出現一般。
這段詭異莫測的插曲,把兩人的警惕性霍然拔高。
葉離順著腳印緩緩的一步步走下去,一言不發。
突然,他發現腳印的連結之間,還有一道道淺淺的痕跡,似乎一種粗如兒臂的線狀物體曾經同時在沙面上劃過。
這是什麼東西?
看痕跡之間的銜接,天衣無縫,絕對不存在兩者時間上的落差,應該是同時發生。
難道…………
………………
………………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五輯 被複制的影子
承讀者“我愛世界盃”提醒,沈寞才發現自己寫順手了,把“關於《第十四輯……流氓會武術》中的切口註解”這段文字中,關於撲克牌“夠級”的規則寫錯了,已經修正,謝謝指教。
“
葉離過於活躍的腦海中迅速組織起一幅幅畫面,閃電一般不斷裂開又不斷重組:
黑夜如一潭死水氾濫在無邊無際的天地間,寂靜如死亡般的荒遼大漠裡,一陣陣帶著詭異節奏的苦澀鐵鏈聲安安靜靜的隨風而至,一群黑影踉蹌經過,冷風吹起他們的破衣爛褸,腳下的鐵鏈隨著蹣跚的步子發出令人牙齒酸倒的聲音。
這個聲音葉離太熟悉了,那是經年累月的鐵鏈腳環磨入面板,磨幹血肉,又一點一點打磨踝骨的聲音。
他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也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似乎冥冥之中晴空之下一道道無形卻有質的皮鞭不停抽打著爛肉翻卷膿瘡腥臭的脊背,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走,不停的往前走,穿過這個空間,走向另一個時空,他們帶來死亡的窒息,他們忽隱忽現,他們用只剩下白森森斷骨的指節互相拖曳著幫扶著站起來,他們永世不得解脫…………
當葉離緩緩的以一種低沉僵硬的口吻把這幅畫面講出來的時候,三哥不禁勃然變色。
葉離突然冷笑一聲:“看來,多愁善感脆弱敏感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三哥一愣,摸摸他的大腦袋:“你撞邪了?還是發燒了?還是鬼上身?”
“靠,神經,我只不過是在感慨罷了。都是以前做那些所謂藝術行當時種下的禍根,神經太敏感了!”
“感情敏感的人就應該生活在衣食無憂的大都市裡紅男綠女泡泡妞喝喝酒,你跑這裡幹什麼?要知道,幹這行,不是嚇傻了就是變成怨鬼。”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把神經訓練的比鋼筋還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