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他自身上掏出一隻香菸匣,取出一支菸,點上。他問:“有動機嗎?”
“沒有人知道。”
“你為什麼來告訴我?”
“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我曾替一個和信託有關的男人工作過,所以對這事發生了興趣。我見過羅秀蘭,腦子裡想出應該見見你。”
“為什麼要見?”
“我告訴過你,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出聲,吸了一兩秒鐘的煙。然後他很快,神經質地講話。香菸在他唇上半默著跳上跳下。小小的煙霧堆和說話聲同時自嘴中噴出。“即使那個人死了,我還是沒有理由一定要假裝是個偽君子。我恨透了這個人。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另外一個夏合利——兩個衣寇禽獸!
“他們是信託人。他們做得天衣無縫。侯珊瑚可對他們真有信心。據我後來調查,除了侯珊瑚,從來沒有人相信過他們。但是你別傻,那張信託是鋼筋水泥的橋頭堡,原子彈也炸不透的。利用這信託,他們能剝奪我每一分的錢,而且他們計劃好要這樣做的。目前當然他們還在像模像樣地做。到時才會露出尾巴來。”
“我的律師叫我不可冒險,要依他們規定走,一旦他們把錢多分給秀蘭一些,我們就可以說他們勾結,不公平。但是還得要我生活得沒有假疵。所以這些混蛋在飛來飛去的時候,我尚需自已經營一個骯髒的車體工廠。你懂了嗎?我打不破這個信託條件。不過,他們如果和另外一個受益人有勾結,那我就可以設法除去他們——說他們不夠資格做信託人,把全部侯珊瑚的財產放進信託基金,把信託人弄走。”
我說:“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勾結,對嗎?秀蘭每次拿錢都和你一樣多。”
“喔,親愛的小秀蘭,那是另外一件事,”他說,聲音中充滿了顫抖和怒氣:“那是人見人愛的小東西,每次她見到所謂的叔叔,都是無所謂的。先來上一個香吻,怎麼不叫那些挖金子的臉紅脖子粗。一個甜蜜的小女孩。我不拿的她也不拿。但是,她住在一個豪華公寓裡。穿的是和巴黎同步的時裝。她一半時間在美容院。她鈔票從什麼地方來的?”
“那是我想問你幾件事當中的第一件。”我說。
“去問她呀!”他說:“去問夏合利呀!去問麥洛伯呀!依據信託目前執行方式,她和我拿相同多的錢。她的錢從哪裡來的,我一直在自問。”
“據我知道,她另有自己獨立的固定收入。”
他大笑。“自己的收入是沒有錯。假如我是一個金髮女郎,我有修長大腿,穿上絲襪、短褲,我也會有自己的收入。這筆收入你只能問夏合利,問麥洛伯了。”
“我沒有辦法問麥洛伯了,他死了。”
“那你問夏合利呀。”
“我想他以前被人問過了,是嗎?”
“這混帳的還有得被問啊。”
“羅秀蘭和你有親戚關係嗎?”我問。
“晦,”他奇怪地說:“你以為知道這件事,而你竟不知道羅秀蘭是什麼人?”
“她是什麼?”
“親愛的小秀蘭,”他嘲弄地說:“是國內一位遠親的孤女,知道了嗎?侯珊瑚離開南美,返國8到9個月。她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小嬰兒。據說是遠親的女兒,父母雙雙突然死亡,你自己去研究研究好了。”
“你的意思是侯珊瑚回國,生下了一個女兒?”
他聳聳雙肩。
“假如是這樣的話,秀蘭的父親又是什麼人?”
“沒錯,”他惡意地注視我問道:“秀蘭的父親又是什麼人?”
“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今天說得太多了。”他說:“是你戳到我痛處了。麥洛伯怎麼回事?”
我說:“麥洛怕死掉了。他有隻寵物烏鴉,滿屋子亂飛。”
“是的,這隻烏鴉我知道。”
“還有一個翡翠墜飾,”我說,一面仔細看他臉部表情:“那翡翠墜飾你也知道嗎?”
他搖搖頭。
“好吧,”我說:“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認帳。那兩個男人是相當好的生意人。他們設法可以付出信託金有關的一切開支,而信託金能越來越多。”
他古怪地看著我。站起來走向房間的另一面。那裡有一架電話裝在牆上,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方接話時,他說:“吉盟,我是霍勞普。我才得到一個訊息,麥洛伯今天下午死翹翹了。你證實一下。要是是真的,我們來查一下,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