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的,太瞭解這倆神經病母子感情深厚,大吵小吵多少次了,哪次也沒真鬧掰。可她們也都看出來皇后對皇帝的影響力,郭嬤嬤擔心太后一時激憤之下做出不理智的選擇,皇后怎樣姑且不說,傷了太后母子間的感情卻是划不來。
太后揮手,“此事哀家自有主意。你去看看外面鹹熙宮的人還在不在,讓他們給哀家守住了,不許任何人進\入,包括皇帝。”
郭嬤嬤聽後不禁一凜,太后這是真防上皇帝了,擔心帝后殺人滅口不成?
“去吧。”太后面露疲態,支起肘輕輕托起額際。
她在大燕宮二十餘年,什麼殘酷的事情沒見過,父子相殘,母女反目都是稀鬆平常的事。不能怪她懷疑自己的兒子,他已經被那謝氏迷的失去了神智,他為謝氏做出什麼事,她都不感覺意外了。
郭嬤嬤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太后根本是拿帝后當賊一般防著。
於是回鹹熙宮取了宮牌,便出了大燕宮。
太后和皇帝以昭陽宮為戰場,兩邊嚴防死守,整個昭陽宮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直到夜半三更,張修盈還是沒有醒,太后有些坐不住了。徑自起身走進了裡間屋,兩個宮女守在榻邊不錯眼珠地盯著榻上,一見太后進來,連忙跪倒在地。
“還沒有要醒的跡象嗎?”太后問。
宮女聲音發緊:“回太后,還沒有。”
太后緊緊蹙眉探身往前看,張修盈一呼一吸間,氣息平緩,小臉蛋紅撲撲的,氣色竟是比她這個守了半夜,擔心吊膽的太后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翠玉。”太后眼睛幾乎黏在張修盈臉上,“你看看,哀家看她怎麼像是睡著了?”
話音才落,就聽張修盈小小地打起了呼嚕,過沒一會兒嘴唇吧唧吧唧像是做夢在嚼著什麼好吃的。
郭嬤嬤湊過腦袋,和太后面面相覷。
“奴婢看著……也像。”
這是怎麼個意思?她也去通知了瑞王,那老狐狸也應下一有訊息就和太后裡應外合逼皇帝做出選擇,答應倒好,各自都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別人都提心吊膽,分分鐘點火蔓延,誰知這個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在昭陽宮裡呼呼大睡,這叫一個香。
“修盈?”太后輕聲叫了一聲。
張修盈滿臉不耐煩,還吧唧嘴在夢裡吃呢
太后一看就火了,大白牙咬的咯吱吱作響,伸出右手在張修盈臉上狠勁地一掐。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張修盈騰地從榻上坐起來,扯著大嗓門直嚎:“俺地娘呀,救命!”話音還未落,她就趕緊捂臉,眼淚瞬間就噴了出來,眼淚裡模模糊糊就是太后盛怒的一張臉:
“姑姑,是你掐我嗎?你掐我幹嘛——”
她陡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把兩手攤在自己眼前,騰地跳到地上狂笑:“我終於回來啦!謝姐姐,我張修盈又回來啦!”
張修盈這一笑,可把屋子裡的人都給嚇著了,饒是太后見多識廣,也不禁退後兩步,一臉防備地看著張修盈:“你瘋啦?!”
“沒有,姑姑,我沒瘋。”張修盈喜不自禁,滿臉堆笑,呲著一口小白牙問道:“姑姑,這是昭陽宮吧?你怎麼在昭陽宮?謝姐姐呢,我要去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說完就往外衝,才邁開一步,就讓太后上前一把給她扯住。
“你給我站住!”太后怒喝。“說清楚,你們在耍什麼把戲?是你們串通好了,戲弄哀家不成?!”
張修盈再不會看眼色,也知道情況不對了,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我……怎麼戲弄姑姑了?姑姑你別生氣,你慢慢說……我有點兒餓。”
太后撫額,這宮裡是沒有正常人了嗎?怎麼說句話,溝通一句就這麼難?
“你給我坐下!”
宮女早進來給張修盈換上了一件乾爽的衣裳,她瞅了瞅這套褻\衣,默默地坐回榻上,揚起一張無辜的小臉直直對上太后紫茄子色兒的臉。
“你為什麼會在昭陽宮?是皇后派人把你接來的,然後用水桶浸你,是不是?”
張修盈想了想,堅定地搖搖頭。
“不是,謝姐姐浸的不是我。”她睜大眼睛,認真地道:“她浸的是我身上的鬼,得把她弄走,我才能回來。多虧謝姐姐幫忙,不然就讓那鬼佔便宜了,還淨用我的名義幹缺德事兒。”
太后真是要崩潰了,雙手握拳,分分鐘就要往張修盈臉上招呼:
“謝氏是給你們一個兩個都吃了*藥了?她說什麼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