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的。”
謝玖的聲音軟糯,語調裡帶著讓他寵到沒邊兒的有恃無恐,就像有人拿了根羽毛似的在他心窩處可著勁兒的騷\癢,恨不得當下就把她給揉碎了融到他的血液裡。
他不相信這樣的謝玖會背叛他——皇帝根本忘了這裡的時間差,哪怕謝玖真和萬鐘有什麼,那也是在他之前,根本算不得背叛他。
他在她眼睛裡看到的都是他,會和他生氣,會和他耍,不會因為他會因此不高興就事事妥協,將他當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供著,連句錯話都不敢說。
皇后是沒輒了,拼了命的往惠妃身上潑髒水,顧宜芳心道。他不能著了那賤婦的道,生來是朱維中的孩子,甭管嫡出庶出,心裡就長了七竅玲瓏的心肝,算計死人不償命,他著了道,皇后才樂呢。
只是他心裡這麼想,卻還是有種近鄉情怯之感,不敢單獨面對謝玖,生怕看到她那張臉,皇后那些話就往外蹦。
今天他實在繃不住了,待在含章殿就坐立難安,屁\股下面就跟長了草似的,終於忍不住來看她,才恍過神來。
敢這麼蹬鼻子上臉,可著勁兒的作他氣他,不是個傻缺二百五就是自己作死呢。可他的阿玖既不是傻缺,又惜命的很,要不是真心愛他愛到骨子裡,又怎麼可能敢這麼對他?怎麼說,他也是皇帝,殺個把人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被謝玖吼了兩句,顧宜芳躁動的心奇異地被安撫了,心下頓時輕鬆起來。
謝玖雖然嘔皇帝說她悍婦,好在他那小眼神滿滿的都是溫情,她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也沒與他計較,當天晚上留宿寧安宮時,又是伺候他沐浴,又是鋪chuang拍枕,顧宜芳只覺得飄飄然,美的都快把自己給燻暈了頭。
“惠妃你是有多喜愛朕哪。”眼看著謝玖拉過被子輕柔地蓋在他身上,顧宜芳操著沙啞的聲音莫名地感嘆道。
謝玖強忍住翻白眼,一腳將他踹到榻裡邊的衝動。
她鑽進被窩順勢鑽到他懷裡,“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皇帝嗎?你猜猜我有多喜歡你?”
“既年輕英俊,又對我很好的皇帝,你說我有多喜歡你?”她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還有神經病、一天不作渾身不爽、各種矯情、一肚子壞水的皇帝。
不等皇帝回答,她就仰頭一口吻上他的下巴。“我比任何人都喜愛你。”
顧宜芳深深地覺得他如果有條尾巴肯定現在左搖右擺個不停,他將她緊緊攬在懷裡,力道箍的她幾乎背過氣去。
“輕點兒!”謝玖倒出手出拍了皇帝的腰一下,“你要勒死我了。”
然後,他的力道就鬆了些。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著,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顧宜芳綿長的呼吸聲,顯是已經熟睡了。
謝玖躺在他的身邊,抬頭就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下的烏青,這幾天一件事接一件事,他又病了,估計是沒有休息好。她心裡憋著一肚子問題,可一見他這張略顯憔悴的臉,硬生生把話都給嚥了回去。尤其他喉嚨發炎,說話都疼。
帝后在昭陽宮大吵,雖然鬼魂靠近不了,聽不到他們吵了什麼,但謝玖料想皇后厭惡她的程度,肯定會臨死還黑她一把,不定說什麼難聽的話。
當皇帝接連幾天留宿含章殿,連句話也沒傳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些許不妥。可含章殿這幾日忙作一團,她只要上趕著出現在那兒,不用第二天,當天下午前朝就能炸鍋。
帶著廢后的緊張時刻,她的一舉一動都深受前朝後\宮的矚目。
在這種時候跳出去讓人罵,她還沒作死到那程度,不過仍是每天中午送去吃食。萬沒想到皇帝生了病,估計一根兒菜葉都沒吃到肚子裡。但,能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也就足夠了,他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可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皇帝沒有半分異狀——
或許應該說,他保持了一貫陰晴不定的神經病風格,臉上再難看,沒一會兒也就好了。
謝玖覺得她已經摸不著皇帝的脈了,他的病已經深入骨髓。
不過好在景元帝一向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但凡他心裡要有個不痛快,肯定讓旁人更不痛快,尤其是惹火了他的當事人,他折磨人能折磨出個百科大全。他既然神色如常,沒找她的刺兒搓磨她,估計就是自我治癒了。
謝玖幽幽地嘆了口氣,沒過一會兒也進入了夢鄉。
感謝皇帝那七彎八拐的腦回路,她默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