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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煩躁

子甩地上了,然後又把榻上的枕頭也有多遠扔多遠。

因在榻上,也沒個可摔出響的物什器具,動作一大就抽著了腳,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眼見著皇帝也不像以前伏低做小,哄上幾句,她索性也就忍著抽抽嗒嗒,開啟嗓門放聲大哭。

宮妃哭都是一個賽一個哭的好看,若說最好看的肯定是謝玖,最難看的一次也是她,扯著他的袖子擤她哭出來的鼻涕。但凡進了宮的女子,便是家世出身低微,初初入宮也有教養嬤嬤教導,如何走如何行禮,甚至如何哭的好看都有專門人教。

顧宜芳自小跟著他那個做了十八年太子的爹住在宮裡,滿園春\色,爭奇鬥豔,就沒見過這麼不計形象嚎啕大哭的。

他一下子就蒙了。

其實不只他,連門外聽牆根的高洪書一聽這洪亮的哭聲也蒙了。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事情能搞到這種地步,皇帝抱著惠妃回宮,擺明是心裡仍有惠妃,要不就一頂轎子派了太監抬回來就罷了。惠妃時刻陪著小心,姿態放的夠低了,就是這樣兩人都有和好的意思,還能作成這樣,只能說這兩貨的行為已經完全超出的他的理解範圍。

“水打回來了。”醫女指著捧著銅盆等在外面的太監道。

高洪書擺擺手,讓小太監一邊待著去,嘆道:“現在誰捧進去扣誰一臉盆子水,你們誰願意去誰去,咱家可不陪著。”

惠妃的哭聲持續不斷地傳入耳朵,高洪書煩躁地撓頭,這特麼算是什麼事?難道他還要在神經病的路上越走越遠,直到和皇帝同化嗎?一個女人哭的這麼慘,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皇帝這悄無生息地是在幹嘛?欣賞惠妃那絕美的哭相嗎?

還是,這是真要掰的節奏?

“你,你是疼的?”顧宜芳連忙上前坐到她旁邊按住她亂動的腿,遲疑地問道。“你先別哭,朕這就找御醫過來。”

謝玖腦仁抽抽地疼,一把推開顧宜芳湊過來的身體,哭道:“不用你管。”

顧宜芳抓住她的手,冷著一張臉,“你跟朕耍什麼?是朕推你下臺階崴的?別哭了,哭就能不疼了?”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聽不懂啊!”謝玖掙脫不開顧宜芳的手,索性撲到皇帝懷裡,對著他的胳膊狠狠咬上一口,解了氣才哭道:“疼死也不用你管,你、你太欺負人了,我都疼成這樣了,你還欺負人?”

她降低了聲音,嗚嗚地小聲哭,哭的顧宜芳更加心煩,只覺得心裡一抽一抽擰著勁兒的疼。

“朕走了,你就不疼了?”顧宜芳伸手擦她的眼淚,一擦一把淚,一擦又一把,沒個完。他無奈地道:“告訴朕,是不是腳疼的厲害?朕現在就叫人去催御醫那邊送藥來。”

謝玖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你這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別隻顧哭,和朕說說。”顧宜芳不耐煩地道。

謝玖瞪大了眼睛,一時倒是忘了哭,回過神將臉埋在雙手裡又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像是有天大的委屈。

這回顧宜芳算是明白了,她這是嫌他說話態度不好,覺得受了委屈。他心道,你還委屈,我委屈都沒地兒哭。轉念一想這也是個傷員了,本就受傷心裡難受,他這還找茬刺她,也難道她心裡不舒坦。

想當初他不過是喜愛的她捏她臉重一些,她甩手就走人,也就是在現在他和她冷戰了半個月,她心裡不託底,從見著他就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他說什麼她也不敢反駁。如果擱在以前,指不定她又是怎樣一番作鬧。

可她越是小心翼翼的對他,他就越是心煩,越煩躁就越是什麼不滿都想起來,一條一條的嗖嗖往外蹦。

“別哭了,一會兒宮人進來看你眼睛腫了,不定在外面怎麼傳你。”顧宜芳放柔了聲音。

謝玖將臉扭到一邊,肩膀一聳一聳的,濃濃的鼻音道:“我腳疼,頭疼,心也疼,管不了那麼多,他們愛怎麼傳怎麼會!”

顧宜芳的心一緊,“你也知道心疼?”

他的聲音有些變調,硬是將下面質問的話給憋了回去。他想問:“你這話是真是假,你對朕又是真是假?你一邊安排著旁人爬上朕的榻,一邊若無其事地和朕做著親密的事,你不心疼,現在為什麼又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