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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有趣,想笑,又怕她們說我幸災樂禍,發現她們一臉不屑對男人橫眉冷對的樣子,忙收回視線。再看男人,他的臉竟然紅了,有些尷尬,大概被周姐打了七寸。

保姆我們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都有,你要是想找的話,先在這裡登個記吧。周姐拿過登記表放在他面前,男人順從地拿出證件,是張身份證,我忙湊過去看,見上面寫著“鍾新”。

原來真的是他!在他填表的時候,周姐問:多大年紀的病人?男的還是女的?她仍然懶洋洋的。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了精氣神,彷彿變了一個人。

70多歲,老太婆。鍾新說。

周姐回過頭朝沙發所在的方向說:去不去?你們去不去?沒動靜,又把頭徹底地轉向我,說:去不去?

我故意不動聲色:一個月多少錢?

周姐笑起來,說:看來我真糊塗了,把這一搭關鍵詞給忘了。她對鍾新說:我們保姆的起價是一個月800,每年的介紹費是200。

鍾新想了想,說:成,800就800。

周姐又把頭轉向我,這一次她連口都不張了,只拿眼睛看著我,那意思是到底去還是不去,我說:去吧,反正閒著。說完,眼睛在鍾新臉上停留了片刻,奇怪的是,鍾新也一眼不眨地看著我,那神情,更多的是驚訝,好像剛才開門並沒注意到我,他慢慢站起身,說:這小姑娘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我知道他所說的朋友是誰,是我的母親。

周姐笑起來:看來還真是有緣,那就別猶豫了,快辦手續吧!

在辣妹子呆了一段時間,我知道了周姐的掙錢方式:每成功介紹一個保姆到客戶家,該客戶每年要交給她200元的手續費,保姆上崗後第一個月前七天的工資也歸她所有。周姐多次語重心長地教導我們說:千萬不要撇開她私下和客戶簽定什麼合同,如果被壞蛋糟蹋甚至被拐賣,她可是不負責任的。如果遇到第二年客戶還不交手續費,她會叫保姆們撤回來,並許諾給她們找更好的主僱。

鍾新與周姐籤合同的時候,我在旁邊看他寫字。他的字很漂亮,龍飛鳳舞、不受絲毫的羈絆。如此張揚的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出自於他那雙粗糙的大手。他看了我的身份證,異常吃驚,說你怎麼也是楚江的?我說我家剛搬去沒幾年,是外來的,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又低下頭寫字。我看著他的頭髮,想象著未來的某一天這個男人如何深陷我的溫柔鄉而不能自拔,到那個時候,我會對跪在我面前流淚的他冷漠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認識一個叫齊師瑩的女人嗎?你為什麼要害他?我,就是她的女兒。

我一直期待用這種力量去打倒這個男人,讓他永世痛苦。

2

辣妹子保姆公司蜷縮在一棟居民樓裡。

一套兩居室,一個月房租1500,周姐說她在北京有兩套房,但都在郊區,不適合做生意。我很吃驚也很羨慕,她毫不隱諱地說是他過去的兩個男朋友給她住的,雖然房產證上沒寫她的名字,但這麼多年,也沒向她要,就等於是她的了。客廳的牆上貼著營業執照,貌似合法經營。兩間房,小一點的一間她自己住,大的一間裡面放著三張高低床,是保姆們的宿舍,每張床每晚5元,6個鋪位如果住滿的話每天就有30元收入。而還沒找過主僱的保姆住在這兒也是相當划算的,想想一個月也就150元,這個價錢現在連住地下室都很困難,何況辣妹子裡還有被子和暖氣呢。

雖然是冬天,但陽光照在玻璃窗上,玻璃、風、空氣、積攢的熱量、靜寂中偶爾傳來的聲響,這些事物混合成一件明亮的樂器掛在那兒,世界便暖和了,溫馨了。此時,鍾新是這屋裡唯一的男人,同時,也是女人們視線的焦點,各種各樣的目光彙集在他的臉上,他不太適應,已經站起來,對周姐說保姆現在就需要跟他走,他沒有時間再來接我。

我看著他,說:我叫寶寶。這句話確實有些莫名其妙,對於客戶來說,保姆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勤快和能幹,能使客戶滿意。周姐插了句:寶寶,還貝貝呢,做保姆的女人沒有叫寶寶的。小鬱,你收拾收拾,跟他去吧。又回頭對鍾新說:那工錢從今天開始算起。

一句“跟他去吧”突然令我興奮起來,我從客廳走向房間,又從房間走到客廳。心沒有著落懸掛在空中又很刺激的樣子。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垡頭的兩床黑心棉,已經留在小平房裡了,剩餘的東西我並不想帶到鍾新家裡去,先去看看,若滿意,再回頭取。手並不冷,我無聊的搓著手指,又走到洗手間裡,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