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一些,說道:“明日我下山一趟,你身為凡人,五穀雜糧,柴米油鹽的總是缺了,我去看著置辦一些。”
我只覺得自己身為男性的尊嚴受到了打擊,訕笑了一聲,道:“好。”
誰知,他如今完全將我圈養起來了,此番下山,也是蠻了我繼續為非作歹,塗炭生靈。或者私闖天庭,打傷老君竊取他的還元丹來給我吞服,可笑了我卻還當他真的收住了性子,與我安心度日呢。
之後,烈火往往復復的下山了許多次,多半都帶回一些亂七雜八的生活事物來打消我的疑慮。
日子過得清靜而單調,我本也想著下山走動一下,不料那烈火卻是找盡了藉口,百般阻撓,偶爾會表現出自己擔驚受怕的一幕,怕我終究流連凡塵,不願與他在此獨居。
挨不過他的軟磨硬泡,我便不再多提。
那一日,他照舊是下了山,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墨池裡,抬頭看著久久不衰的桃花,伸手一揮衣袖,震落了幾點花瓣,然後接在了手裡,輕輕摩挲了幾下,一時間有些惋惜。
這輩子,我還不曾攀了桃花贈與過任何人呢。
我的狐狸,你如今過得可好?可是遂了意,和傾璃真的雙宿雙飛了。
正失神著,忽地聽到身後傳來兩點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男性泠泠動聽的聲音。“你果真不是凡人。”他如此說道。
我並未搭腔,只低頭看了一眼水面,倒影裡的自己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風礀卓然,隱約透著一點仙氣,和當年的瑆琅一般無二。
伸手在湖面上震起一溜水花,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近來烈火餵了我什麼而讓我元氣慢慢補足,但是比起首先恢復的容貌,我的仙力卻不見長進。
“說來有趣,惡魔和仙人竟是搞到了一起,這年頭還有什麼說得準。”來者在我耳邊低語了一聲,然後垂了腿坐在池邊。
我回身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狐狸。”我痴痴地喊了他一聲,慢慢向他伸出手去。
面前的男子魅惑絕倫,一頭雪白的長髮,眉眼多情,紅唇塗血,幾多誘惑,幾多讓我魂牽夢繞。
他一怔,避過了我的手,說道:“我正是狐狸,那一日謝過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來與你道別的。”
我一頓,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又仔細看了他幾眼,說道:“對不起,認錯了人,你和他很像,不,是非常的相似。”
他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倒影,一時間顧影自憐起來,嘖嘖道:“很好看啊,估計我那一窩的兄弟姐妹沒幾個能及得上我的。”
我失魂的看著他和狐狸如出一轍的側臉,那些努力壓抑在心底的感情也跟著慢慢溢位。
“怎麼,看你的神情,我莫非是像極了你的舊情人?”他疑似譏諷的問道。
“嗯,不過,仔細看來,你似乎還及不上他的美貌。”我說著,移開了目光,看向了水面上微皺的倒影。
他似是不悅,問道:“你那情人莫非也是狐狸?”
“嗯,很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人。”我說著,將掌心裡的花瓣輕輕灑在了水面上,又道:“不過可惜,我與他情深緣淺,終成路人。”
他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你分明是和那魔頭耳鬢廝磨,無限恩愛,這會子何必扮出一副情意綿綿,無限惋惜的神情呢,真是惹人作嘔。不過說來也是,那魔頭長得活色生香,放眼人魔仙三界,怕也無人能出其右,你移情別戀也是情理之內。”
我並未做出狡辯,只含笑看著他的倒影,然後伸手輕輕觸控上了那一灘水花。
“要不要摸摸本人試試看?”他突然說道。
“不必,你又不是他。”我說著,倚靠在了兩側光潔的石壁上,合上了眼睛。
“和魔頭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卻裝著別人,這可不是件好事情啊。”他低笑了一聲,說道:“我叫狐洛,如果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那人大概是我哥哥狐顏。”
我身子一僵,然後見他低笑了一聲,道:“明明是一胞兄弟,他卻趕在我前頭先成精了呢,我早就知道他的資質比我要高一些。要不是這些年一直忙著四處追逐他的恩人而耽擱了修行,以他的本事,這會子說不定都能封神了。”
我沉默了片刻,見他站起了身來,說道:“我要下山去了,你那情郎的脾氣太過陰戾,和他同處一個山頭多半有危險。”
我應了一聲,卻見他突然蹲下了身來,附在我的耳邊說道:“這裡其實被下了結界,與外世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