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災民穩定下來,但災後重建,卻是一個無底洞,災民賑濟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他的職位,由不得他不上心,對於胤禎的到來,他可說是最為期盼。天津海關監督海善卻是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太子兵變,他雖然未得彩頭,但賑濟天津災民,卻是得了康熙的讚賞,想必十四爺對他亦會另眼相看。而天津城的一幫大小官員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跟隨十四爺前來的還有一個督辦天津事務的欽差——施世綸,這可是出了名的清官。
眼看著天津大開發已經開始展開,一眾天津官員都是欣喜若狂,這可是難得的發財機會,卻不料康熙將施世綸派到天津來了,施世綸秉公執法,清正廉潔,不畏權貴,勤於民事,這是朝野皆知的事。
這也就罷了,最讓他們無法忍受的卻是施世綸事事處處施惠於民,對部下卻是約束極嚴,有機會發財卻只能乾瞪眼就已經令人抓狂了,還要提心吊膽的擔心東窗事發,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一群官員一邊搖著扇子一邊低聲的議論著,卻見一騎疾馳而來,騎手在長棚前滾落下馬,揚聲道:“報——,撫臺大人,恂王爺大隊人馬距此已不足五里。”“一里一報。”趙弘燮沉聲吩咐道。
一眾官員在蒸籠裡苦苦煎熬了兩刻鐘,胤禎才率著三千海軍趕到了楊村,遠遠見到大隊人馬身影,一眾官員就在直隸巡撫趙弘燮的帶領下頂著烈日迎上了驛道,一個個心裡自是埋怨不休,不過,在見到海軍隊形整齊,軍威肅然,胤禎亦是騎馬而行時,所有人立時都站直了。天津總兵杜呈泗不由暗自咋舌,心裡暗忖,都說十四爺善練兵,海軍還真是與眾不同,也沒幾個將領能夠如十四爺這樣與士卒同甘苦,有此風尚,也不怪海軍軍紀森嚴。待的胤禎與施世綸下馬站定,一眾官員便在趙弘燮的帶領下整齊的叩首道:“臣等恭請聖安。”“聖躬安。”胤禎淡淡的回了一句。
一眾人起身,又重新給胤禎、胤祿兩位皇子請安,禮畢起身,趙弘燮才揩了把額頭上的汗,微笑道:“十四爺,日頭正毒,不妨稍稍歇息再趕路不遲,今日天黑前定能入城。”胤禎含笑道:“多謝趙大人美意,大軍臨時駐紮,諸多不便,一鼓做氣入城再歇。”“一應飲食、臨時營地,趙大人俱已安排妥當。”天津總兵杜呈泗笑道:“這大熱的天,人受的了,馬也受不了不是?”“如此,那就歇息一個時辰。”胤禎也不矯情,頂著烈日趕路,體力消耗確實很大。“十四爺且去歇息,未將引領兒郎兒們去臨時營地。”杜呈泗躬身一揖,自去安排。“十四爺請,十六爺請,施部堂請。”趙弘燮躬身揖讓道:“下官在前面備了酒席,稍做小歇。”
酒席設在一處大院後堂,陰涼無比,幾人稍稍洗漱,便按序落座,待眾人坐定,胤禎便道:“行軍途中,不宜飲酒,這酒水就免了,晚上抵達天津,我另有軍務,明日海軍成軍宣旨之後,便將起啟,時間緊迫,今日人既聚齊了,便細談一下。
各位,南洋、澳洲、海外分封都跟港口息息相關,天津做為北方第一大港,一應開發必須抓緊,漕運亦將改道海運,天津將空前繁榮,也正是有鑑於此,皇上才譴施大人來天津主抓天津事務。
天津開發主要抓四方面,港口、炮臺防禦,水陸驛道、城區規劃建設,詳細計劃我早已寫好,你們屆時再討論。其他方面我不贅言,炮臺防禦,是重中之重,天津距離京城太近,天津有失,京城必危。
趙大人不要只侷限在災民賑濟和災後重建上面,天津的開發將帶動整個直隸發展,你務必舉直隸之力支援天津的開發,實心辦差,屆時,我定叫在皇上面前為你美言。另外,我跟皇上談過,直隸即將恢復總督一職,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把握。”短短一番話,聽的海善、趙弘燮、施世綸、胤禑幾人都震動不小,漕運改走海運,重設直隸總督!趙弘燮忙欠身一揖道:“下官謝十四爺點撥,定將竭心盡力辦差。”胤禎微微點頭道:“施大人愛民之聲,朝野皆知,你主抓天津事務,我倒不慮有害民之舉,不過,你事事皆須從長遠考慮、自大處著手,別老是盯著爺的錢袋子。天津開發,包括海軍各項建設,我每年只撥一百萬兩,三年為限,剩下的,你自個想法子。”
施世綸一聽就急了,急忙說道:“十四爺,您這不是逼著下官害民嘛,天津要建港口、炮臺、海軍學院、各大工廠作坊,又要修驛道,一百萬,塞牙縫也不夠啊。二百萬!一個大子兒也不能少!否則,下官請辭!”海善、趙弘燮、胤禑幾人聽的都是一楞,這施不全還真是名不虛傳,竟然敢跟十四爺如此說話?胤禎卻根本不吃這一套,悠悠的道:“愛辭不辭,一句話,沒錢,多一個大子兒也沒有。”一見胤禎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