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編撰,敢於直書,無須刻意迴避,美化本朝,刻意培養敢於秉筆直書的史官的聖諭傳到明史館,一眾飽學之士皆是大為欣喜,待聽聞貞武有旨著明史館官員為京報撰寫文章全面深刻的探析明亡之因由,一個個大有得遇明君之感慨。
對於一眾編撰《明史》的官員而言,經世致用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辛苦編撰《明史》何益?歷史研究的目的和宗旨應該是尺為史者,將以明朝一代興亡治亂之故,垂訓方來。
貞武令將明亡之原因刊載在京報之上,這便是經世致用,濟時匡俗,讓更多的人取鑑明朝的人物事蹟。一眾明史館官員自然是欣然遵旨,研討之後,一致決定從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各個方面詳加分析明亡的原因,弄出一個嚴謹系統的長篇。
相對於明史館這些個清流官員的欣喜振奮。京師大小文官們則是愁眉苦臉,新政不僅侵害縉紳利益,也侵害他們官員的利益,官紳一體納糧一體當差,這是從他們腰包裡搶銀子,這且不說,更令他們深惡痛絕的是廢除‘羨耗’的徵收。斷絕了‘羨耗’,無異於是掐斷了官員層層孝敬的源頭,州縣官員不能收取‘羨耗’,也就沒銀子孝敬府道官員,一省之大員們的孝敬自然也沒了,地方大員都沒人孝敬,京官還有誰來孝敬?
雖說貞武已經開始給官員加俸,可官員不是指靠俸祿過日子的。收禮才是官員的主要經濟來源,單純靠俸祿,那隻能保證吊著口氣不餓死。
新政不僅是斷了他們的財路。還要逼迫他們那糧當差,一眾官員自然是憤恨不已,更可惱的是貞武竟然還要他們為京報撰寫文章闡述新政的必要性,為新政叫好,這不是成心噁心人嘛,一眾官員聽的這道諭旨,一個個都跟吞了只蒼蠅似的噁心不已,卻是沒人敢站出來哼一聲。
大清的文官可比不上前明,明朝的文官集團除了皇帝無人能夠制衡,而大清卻有龐大的宗室、八旗勳貴等軍功士族階層。大清的文官們要依靠皇權才能爭的朝堂的一席之地,因此,一眾大臣是敢怒不敢言,誰要趕仗馬嘶鳴,包你馬上就能捲鋪蓋滾蛋,說不定還落得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明裡不敢抗爭。那便只能是消極怠工了,一眾大小官員或是請人捉刀,或是捏著鼻子親自上陣,皆將重點放在闡述縉紳與朝廷的關係上面,對於新政的種種舉措,絲毫不敢輕涉,一個個要麼就是下筆千言,離題萬里,要麼乾脆敷衍了事,甚或是洋洋灑灑萬言,根本就是不知所云。
文官們固然是心懷怨憤,武將們同樣是忿忿不平,雖然武將們靠的是吃空餉,喝兵血,與‘羨耗’沒多大關係,可能在京師混的出人頭地的武官哪個不是身家不菲,這年頭有錢人家誰個不是地主?誰願意跟平頭百姓一樣納糧當差,年年交銀子給朝廷?
一眾皇族宗親,王公勳貴們則更為不滿了,當年康熙壓著他們認可攤丁入畝,他們一個個便是天大的意見,如今貞武變本加厲,竟然又要推行官紳一體納糧一體當差,不用想,肯定又要他們這些宗室勳貴帶頭響應了,這可不是攤丁入畝,如是按田畝繳納賦稅差役,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筆不菲的數目,他們一個個圈佔的田地可不是小數目,地方上掛千傾牌的地主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一眾皇族宗親,王公勳貴們可不象文官們那樣敢怒不敢言,一個個也沒心思去寫什麼狗屁文章,立刻便開始四下裡走動起來,找旗主找當紅的宗室勳貴。
要說京師裡最紅的宗室莫過於老八、老十三、老十五幾人,不過老十三胤祥、老十七胤禮為禁衛新軍擴軍一事忙的腳不沾地,一天泡在兵部見不著人影,老十五胤禑為京報的事情在不停的見人說事,唯有老八胤禩不是太忙,一眾能夠與老八搭得上話的便都趕往廉親王府侯著。
胤禩對此早有預料,但是回到府邸見到大門外一長溜的八抬大轎,他仍是禁不住暗暗叫苦,好在老十四對他並不見疑,否則這光景得罪的人就海了,瞧今兒這架勢,頗有些群情激憤,怕是又得苦口婆心的勸解了,老十四如此可著勁的折騰,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下了轎,廉親王府知客大太監閻進便匆匆迎了上來,亦步亦趨的稟報著道:“主子,多羅順承郡王布穆巴、裕親王保泰、郡王五德昭、平郡王納爾蘇,貝勒滿都護,公鄂倫岱、阿爾松阿。。。。。。。”
胤禩擺了擺手,道:“不用一一報名了,今日人多,都請去銀安殿,本王稍事洗漱,隨後便到。”
待的胤禩洗漱更衣,一路踱到銀安殿,大殿裡已是一片嗡嗡的議論聲,見的胤禩進來,一眾人忙起身迎上來見禮,不及寒暄,阿爾松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