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民皆是教眾,須的防範出現教權與朝廷爭權的情形,如何防範?可從四方面入手,一則推行民族融合,這符合朝廷融合各族的國策,漢民的同化力最強,數千年來同化了不知多少民族,難道獨不能同化回民?要刻意安排回漢雜處,並大力提倡推行漢學,創造同化條件。
二則,提拔回族官員外地任職,拉攏回民縉紳階層,既收分化之效,亦能以回制回。三則,對回民聚居地編戶具約,推行鄉約制度,以收制約之效,亦可推行宗族制,讓他們信教的同時,還要紀國恩、述祖德、敬宗收族、訓子孫。
四則,對回民教派嚴加監視,杜絕出現宗教首領,更要嚴防出現所謂新的教義,新教之類,一旦發現,務必連根拔起。同時,斷絕回民與境外聯絡,不允許去境外朝聖,亦不允許境外來人傳教,為防引起回民強烈反對,此點,須靈活執行,允許動用駐防八旗,但若事機不密,激起事端,朕絕不輕饒。”
鄂海聽的暗自歎服,貞武這幾點雖然平和,但若是執行得力,數十年之後,回民必然勢微,只不知道他為何對回民新教和境外朝聖要如此嚴加防範,竟然允許動用駐防八旗追殺滅口,他當下也不敢多想,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西安將軍席柱聽的亦是大喜,有貞武這道聖旨,西安八旗大可奉旨搶劫,他忙躬身道:“奴才領旨。”
綽奇亦躬身道:“皇上高屋建瓴,實令奴才歎服,奴才必定謹尊旨意,逐條實施。”
貞武點了點頭,道:“對回民的監督,教化一項,將列為陝西官員大計考核範圍之內,而且是作為首要考核科目。”
幾人都沒料到貞武對回民會如此重視,忙齊齊躬身道:“奴才等遵旨。”
貞武點了點頭,掃了四人一眼,便道:“朕也乏了,都跪安吧。”
卻說陝西巡撫綽奇從滿城回到西安西大街鼓樓北面的巡撫部院署衙,進的內署,才坐下喝口茶,門房便匆匆的趕道門口稟報道:“大人,布政使薩穆哈、按察使永泰、督理糧儲道王用霖、西安知府祖貽、商州知州範時慕等數位大人在外拜見。”
這幾人都是心腹之人,綽奇自然明白眾人為何而來,忙道:“有請。”說著,便放下茶盅,起身迎了出去,幾位府道官員也就罷了,布政使,按察使他還是要迎一迎的,當然,他也不會遠迎,出了內署大門,便在臺階上立定。
薩穆哈、永泰幾人是從滿城跟來的,一個個皆是急於知道貞武的態度,幾人快步而來,略一寒暄,便入內署各自按序落座,俟一坐定,督理糧儲道王用霖便急切的問道:“大人,陝西是否會馬上清查虧空?”
綽奇看了他一眼,才道:“皇上並未明言是否清理虧空,但是開口就是問的虧空。”說著,他微微一頓,看了西安知府祖貽、商州知州範時慕二人一眼,道:“皇上聽聞鳳翔府有州縣將火耗收至三錢?已經下旨,連府道官員一體追究,就地罷免,押解京師,衙門和原籍家產一塊抄沒,你們下面州縣可有這種情形?”
祖貽心裡頗覺輕鬆,躬身道:“回大人,西安府火耗都只收到一錢五至二錢,並無三錢州縣。”
範時慕卻是臉色蒼白,背後一片冰涼,見他這副情形,綽奇臉色亦沉了下來,道:“商州難道有徵三錢火耗的?”
“回大人。”範時慕喏喏的說道:“商州四縣皆是一錢五的火耗,不過,另外還有加徵的,總計已是超過三錢,大人,商州地處要津,往來官員頻繁,開支甚大,不加徵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綽奇微微沉吟了下,才道:“皇上回程定然還要路過商州,你明日一早就快馬趕回去善後,驛站伕役和商旅腳伕皆要注意。”
“謝大人點撥。”範時慕忙躬身道。
綽奇掃了幾人一眼,才沉聲道:“一錢五的火耗,皇上亦嫌太高,明令陝西一省火耗只准徵收一錢,另外,皇上還特意叮囑,不得盤剝百姓填補虧空,否則就不是抄家流放了,如今陝西各府各州縣皆有監督賑災事宜之監生,希望諸位好自為之。”
一聽這話,督理糧儲道王用霖不由埋怨道:“一錢的火耗,那所有的孝敬都會大打折扣,這虧空如何填補的出來?”
“如何填補?自然是舍財免災了,胳膊還能拗過大腿?先保住官位才是正經。”按察使永泰不急不緩的說道:“監生不可能總是呆在地方監督,這不合體制,待監生一回京,還不是一切照舊。”
“事情怕是沒如此簡單。”綽奇沉聲道:“皇上既然已經下旨,必然會另遣監察官員巡視,諸位還是老老實實的填還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