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心裡仍是大為忐忑。
川陝總督鄂海則是康熙一手擢拔的,他心亦是頗為不安,川陝總督在大清的總督中聲名不顯,甚至可以說是最窮的,但卻是軍權最重的總督,負責著京師西北的屏障,地位舉足輕重,歷來皆是皇帝最為信重的臣子擔任川陝總督之職,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心裡自然也是有些擔憂。
西安將軍席柱倒是一片坦然,他是老將,而且西安的八旗兵丁操練的十分嚴格,可說沒有絲毫負擔,他倒是對貞武鼓搗禁衛新軍以及將綠營兵餉提高到與八旗兵丁平等頗為不滿。
聽的侍衛出來傳旨,賴都、鄂海等四人不敢怠慢,忙跟在侍衛身後進了大廳,恭敬的跪下道:“奴才賴都、鄂海、席柱、綽奇恭請聖安。”
貞武掃了四人一眼,含笑道:“免禮,賜座。”
俟四人落座,他才緩聲問道:“山西的賑災捅出的漏子不小,陝西如何?”
見貞武開口就問賑災,坐鎮陝西負責賑災事宜的刑部尚書賴都忙起身跪下,自覺的將頂戴摘下,叩首道:“回皇上,奴才有負聖恩,怠於職守,賑災錢糧有一小部分被山西截留,前數日才轉撥過來,如今雖已如數下撥各府縣,但督促不力,即是翫忽職守,伏祈皇上降罪責罰。”
見賴都如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鄂海、綽奇哪裡敢坐著,忙起身跟著跪下道:“奴才等亦有失察之罪,懇祈皇上一併懲處。”
西安將軍席柱乃是久經官場,一見這情形,知道獨自坐著太過扎眼,雖然這事與他沒有半個大子的關係,但他還是不言聲的跟著跪了下去。
見席柱也跟著跪下,貞武不由瞥了他一眼,道:“席柱,此事與你何干?”
“呃。”席柱不由一愣,怎得先問起他這個沒事的人來了,他忙如實的回道:“回皇上,別人都跪了,奴才仍坐著頗為不恭。”
油滑,貞武暗罵了一聲,才道:“此事與你無關,起來坐下。”
“奴才謝皇上恩典。”席柱瞥了三人一眼這才起身,心裡卻是替三人捏了把汗,山西的巡撫,布政使可都沒落的好下場,揆敘也被革了都察院左都御史。
果然,他剛一落座,就聽的貞武沉聲道:“朕三令五申,不得挪用侵吞賑災錢糧,難不成朕的諭旨到不了陝西?”
賴都聽的微微一怔,這是衝著陝西的鄂海、綽奇去的?他不由暗暗叫苦,弄的不好可能要遭池魚之殃了,鄂海、綽奇兩人更是腹誹不已,暗道即便是要借題發揮,也不用如此明顯,這一問,性質可就完全變了,一下就從失察變成了抗旨不尊。
鄂海此時也顧不上賴都了,先把自個摘出來再說,他忙率先叩首道:“奴才等勤謹奉差,不敢稍有輕忽,賑災事宜皆安排的有條不紊,妥當周全,此番賑災,錢糧充足的超乎奴才等意料,劃撥的錢糧一撥接著一撥,陝西一地已經收到了一百多萬銀子,而且尚有‘四大恆’的無息放貸賑濟,奴才等實未料到後繼還有一百餘萬的安輯銀、撫卹銀、除害銀,是以稍有失察,懇祈皇上明察。”
綽奇也跟著磕頭道:“奴才等實是無心之失,懇祈皇上明察。”反倒是賴都不知該如何回話,索性也不言聲的跟著磕頭。
這話回的真可謂是滴水不漏,不僅合情合理,而且順帶還奉承了貞武一把,貞武微微點了點頭,才道:“既是無心之失,朕也不為己甚,鄂海、綽奇著罰俸三月,賴都降三級留任。”(未完待續)
………【第689 章 明確兵制】………
聽的只是降三級留任的處罰,賴都不由暗鬆了一口氣,相比起揆敘被革去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職,他這個處罰可謂是極輕了,而鄂海、綽奇兩人卻是暗自警惕,罰俸三月,對他們二人來說,可說是連隔靴搔癢都算不上,難道貞武前來西安不是為了賑災一事?是專門門為了清查虧空?
三人儘自各懷心思,卻也不敢多想,忙叩首謝恩,微微沉吟了一下,貞武才問道:“陝西虧空情形如何?”
貞武在山西微服私訪和清查虧空的事情,鄂海、綽奇兩人已收到快馬傳報,也意識到貞武即將大舉清查虧空,重新整理吏治,在得知貞武往陝西而來,鄂海便緊急召集陝西大小官員會議,通報了貞武在山西的情形,嚴令各府道州縣官員在不準盤剝百姓的情況下,盡力填補虧空,既要防貞武微服私訪,亦要防著步山西后塵。
聽的貞武這一問,鄂海甚是從容的躬身回道:“回皇上,陝西七府五州七十三縣,皆有輕重不等的挪用和虧空。奴才已經嚴令各府道州縣全力填補,實無力補還者,如實上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