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象是要一個藩屬國的樣子,難不成他在考較自己的眼界?稍一沉吟,他便欠身道:“回皇上,大清前往美洲的航線途經日本,若是從日本的江戶啟航,可以縮短航程,極大增強遠航的安全。”
貞武聽的暗自好笑,老八竟然是從這點出發,實則在掌握了黑潮的流向和範圍之後,赴美洲完全可以從上海港出發,根本縮短不了什麼航程,不過,這個觀點倒是可以用來刺激一下那些個王公勳貴,這個說法一丟擲去,他們只怕都將極力支援徵日,對黑潮的流向和範圍的摸索需要不短的時間,有這時間,足夠他做好徵日的準備了。
想到這裡,貞武微微點了點頭。道:“八哥此言甚是,日本雖多山地,卻也多良港,江戶、名古屋皆是難得之良港。”說著,他微微一頓,才接著道:“日本內亂,於大清而言是難得的機會,只是目前海軍準備不足。無法大舉介入,但是,如此良機,咱們不能只做壁上觀,再則,江戶幕府暫時也不能被推翻,還有兩百多萬黃金沒賠,豈能就此倒臺?
他們既是請求援助,可以滿足他們。火器火藥,可以將京師火器營手上的火器淘換給他們,不過。一應物質不能無償援助,讓他們用黃金買。另外,著年羹堯為冊封使,前往日本冊封,順帶考察瞭解日本的情況。”
年羹堯為冊封使?貞武這是聖心默定年羹堯為徵日的將領?胤禩無暇多想,忙躬身道:“臣謹尊諭旨。”抬起身,他才試探著道:“押質一事,臣略微試探了一下,新井君美頗為牴觸。怕是輕易不會同意,是繼續施壓,還是略微變通,還請皇上聖決。”
貞武微微沉吟了一番,才緩聲道:“日本現任將軍德川家繼年幼。並無兄弟子嗣,若是以德川家繼為質,江戶幕府唯有以死相抗,著他們在近支子侄挑選兩人送來,但是。倭王的太子必須送來,否則無法推廣新的宗藩關係,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聽的貞武如此讓步,胤禩不由微微鬆了口氣,近支子侄根本就無足輕重,日本的倭王也不過是個傀儡,即便將太子送來京城為質,除了對江戶幕府名聲有礙之外,並無實質上的損失,更不存在受控制,新井君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牴觸,如此一來,這事就容易多了,他忙躬身道:“臣,尊旨。”
呷了口茶,貞武已是含笑轉了話題,“八哥與八嫂伉儷情深,然膝下卻只一子一女,未免美中不足,此番日本送來二十名女子,朕賞賜您幾個,如何?”
胤禩的嫡福晉郭絡羅明月乃是安親王嶽樂之外孫女,兩人雖是感情甚篤,但這郭絡羅明月卻是京師出名的善妒,給他生了一子一女的張氏、毛氏現今仍是妾的身份,他哪裡敢無事生非,納幾個日本女子,當下,他便起身跪下道:“皇上有賜,臣不敢辭,但如今事務繁雜,千頭萬緒,臣恐陷入溫柔鄉里,不能自拔,臣懇祈皇上收回成命。”
郭絡羅明月善妒,聞名京師,貞武素來深知,原本是想借此煞煞她的氣焰,見胤禩如此力拒,亦不好強人所難,當下便微笑道:“八哥不必多禮,坐著說罷。”俟胤禩坐定,他才接著道:“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簪纓之族,獨子不利於成才,八哥於此要多加留意。”
見貞武將此事就此輕輕揭過,胤禩不由暗鬆了口氣,真要賜幾個日本女子,府中必然是成天的雞飛狗跳,上下不安,輕舒了口氣,他才躬身道:“皇上淳淳教誨,臣定銘記於心。”
“跪安。”貞武微笑著道。
待胤禩退出,貞武看了看天色,在殿中轉了幾圈,便出了乾清宮,也不叫便輿,徑自一路漫步向後宮而去,見是去後宮,達春等一眾侍衛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待見他一路徑往神武門而去,達春不由的暗暗叫苦,知道這主子一時興起,又要出宮微服私訪,忙不迭的安排人手。
出了宮,貞武又折向西,穿過太液池一路不緊不慢的徑往西直門而去,達春等人也不敢多言,在判明瞭方向之後,只是盡力安排人手,前後防護,以保萬全。
走了一段路,貞武覺著累了,便招手叫來跟在後面的便輿,這便輿是隨時隨地跟著他的,即便是在宮裡也是如此,不過,出了宮,這便輿也就跟著換成了外觀不顯眼的轎子,上了轎,貞武便吩咐道:“去西直門前半壁街,丁家井。”
達春聞報之後,不由微微一怔,原本以為他是去微服私訪或者是回原來的恂王府,怎得是去西直門前半壁街,丁家井?略一思忖,他已是反應過來,皇上這是要去直郡王府看被圈禁的大阿哥,明白了目的地,他忙著又是一番安排。
一直到了直郡王府大門口,貞武才下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