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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好聽!鄧麗君的歌。有時候我聽著聽著,講臺上老師講什麼都不知道了。”陳禾苗回答。

陳禾苗坐在妍然上排,妍然又坐在遊世方上排,前排一舉一動,後排自然一目瞭然。

“你看見妍然上課一直看禾苗,說明你上課也一直看妍然,要不然,你怎麼知道?”王文章對著遊世方鄙夷道。

遊世方被王文章一語道破,頓時啞口無言,囁嚅一番說:“我一直看她怎麼樣?我喜歡她又怎麼樣?”

“人家喜歡的是禾苗,你單相思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擔心得神經病。”王文章嘲笑道。

遊世方愛趕時髦,留長頭髮、穿喇叭褲,好表現自己,在那個年代算是問題少年。王文章早就看不慣他的造作,今天逮到了機會,就狠狠挖苦他一番。

遊世方感覺到王文章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惱羞成怒,可他吵架打架都比不過王文章,吃了啞巴虧,從此同王文章鬧起了矛盾。陳禾苗一直調解他們之間關係,可他們倆象鬥紅眼的公雞,誰也不服誰。直到高考結束後,大家即將分別,各奔東西,王文章才在陳禾苗的勸說下,向遊世方主動示好,賠禮道歉。兩人才和好如初。

當年樓梯下的三劍客都考上了大學。陳禾苗、王文章考得較好,被師範大學錄取。當時教師嚴重缺乏,師範類大學有優先招生權,大量招生。遊世方考差一些,被農學院大專班錄取。

十幾年後,他們再聚首母校。陳禾苗已辭去公職下海經商了,王文章當上了母校北門中學校長;遊世方後來居上,當了北門鎮黨委書記,成了陳禾苗、王文章的父母官。三人感慨萬千。

酒足飯飽之餘,遊世方拍著胸脯說:“兄弟主政北門鎮,兩位兄長要多多捧場,幫襯幫襯。兄長如有什麼用得著弟的地方,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遊世方同陳禾苗感情很深,他接到陳禾苗電話後,就打電話叫來林政,詢問陳果山徵地補償的事。 。。

第十一章 書記出面

那天林政同張文妹爭吵後,林政沒有直接去鎮政府,而是拐到鎮政府背後的林厝山。他坐在山頂上,被風一吹,頭腦漸漸清醒了。

林政後悔了,不該這麼早打草驚蛇。徵地補償的事,鐵路建設指揮部同農場簽了合同,徵地拆遷部、鎮政府就直接同林政聯絡,所有事情都要經過他的同意,他拍板了,事情就算定了。到時候錢進了農場帳戶,就進了自己的錢袋子。張文妹一家,兩個兒子都在外省,她一個老太婆,徵地補償的事又不熟悉,等到補償事都弄好了,錢進了農場帳戶,施工隊到陳果山施工了,張文妹就措手不及了。那時候,陳禾苗肯定不好意思撕下面同我鬥,他弟弟肯定不管這些事,就剩一個老太婆,泥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可惜今天自己太沖動了,一看見陳禾苗家的人,心中的怒火直往外冒,忍不住發洩一通。酒啊,能成事,也能敗事!

林政知道陳禾苗同遊世方的關係。張文妹這下肯定會給陳禾苗打電話,逼陳禾苗處理陳果山徵地補償事。陳禾苗是個孝子,他一定會同遊世方商量解決這事。遊世方雖然同自己有特殊關係,但他同陳禾苗的關係也非同一般,他的感情天平會傾向自己這一邊嗎?林政沒有絕對把握。不打無準備之仗,先修築好陣地,備足彈藥,等待他們進功,林政想到了葉楓。

林政是農場裡年齡最小的一個。十幾年來,農場名存實亡。農場裡的職工絕大部分都步入了老年,時間長了,大家對農場的印象淡薄了,對自己的身份也模糊了。很少人去關心農場的事,好象關心農場事就是盯著農場那些破家產,顯得自己子孫無能,無法養活老人,老人才想到單位,爭些財產度晚年。

農場的事大家都羞於出口,漠然視之,只有林政一個人在忙乎。誰找農場什麼事,大家就找林政辦理,慢慢的,林政就場長、會計、出納一肩挑了。鎮裡的歷任領導誰也不想去捅農場這馬蜂窩,因為企業的倒閉,職工安置歷來是領導非常頭疼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安於現狀,誰都不想沾農場這塊爛泥巴。

農場這種局面,是林政夢寐以求的事,他心裡樂開了花。農場的家底他最清楚,那簡直是無盡的寶藏。這幾年,福建省大搞基礎建設,溫福鐵路、疏港鐵路、高速公路、港口碼頭、火電廠、核電廠等大專案紛紛上馬,這不可避免地大批徵用土地。前年的溫福鐵路建設,農場被徵用十幾畝地,賠償費就拿到四十幾萬元。農場的田園林地共有三千多畝,那值多少錢,幾個億!農場裡的職工,六十歲以上佔了百分八十多,再過幾年,紛紛都去閻王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