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會帶車去八路公交車的終點站去相接。
杜民生聽小劉要開車前來相接,心下欣喜異常,便伸手拍了拍柳雲濤的肩頭,笑道:“哎呀,老兄!您看人家多有誠意。不但董事長親自接待,還要派專車來接我們!這一回我們算是對到點子上了!”柳雲濤一聽也來了勁兒,慶幸道:“好,好!能派車前來相接,可能就不會是騙子了!”
兩個人分別打完電話,便慢慢地喝著茶相等。沒過多大一會兒,服務小姐就把酒水和飯菜給上齊了。兩人邊喝邊聊,越聊越有興致。柳雲濤調侃道:“我說杜老弟,你們老杜家的人可真有意思。沒成想隨便開個玩笑,竟至變成了真事了。現在我們不但能夠受到店主的熱情接待,連你們杜氏家族的優惠政策也給享受到了!”
杜民生笑道:“物以稀為貴嘛!我們杜姓和姓商的、姓卜的、姓姬的人都一樣,是百家姓中的小姓,人口數量極少。同姓的人少了見了就格外親熱,這也是很正常的。從傳統的宗法觀念來講,畢竟是百親不抵一族嘛!”
柳雲濤又讚歎道:“你們家的這位杜老闆可真是個有心人哪!他這種特立獨行的舉措一可彰顯你們杜氏家族的優良家風,又可吸引更多的食客前來就餐,確實是個高招,很有些經濟頭腦!”
對於飯店老闆這種標新立異的舉措,杜民生別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朝柳雲濤笑了笑,深有感觸地說道:“別看我們共產黨天天講階級鬥爭,批判階級調和論,其實傳統的宗族觀念在人們的血脈中世代相傳,根深蒂固,是很難消除的。從人性化的角度講,這種宗族觀念還是保留一點兒為好。不然的話,數典忘祖,那人生在世還活的有什麼趣!”
說著話,杜民生眉毛一揚,又道:“我今天給您講個我們家族的一個小故事,您就能理解我們家族這個杜老闆的心態了。 我們村是個大集鎮,杜氏家族在村裡佔到了全村人口的三分之二。在‘*’期間,村裡最大的地主分子是我們老杜家的人,村裡的最高長官黨支部書記也是我們老杜家的人。在當時,地主分子是貧下中農專政的物件,天天被批鬥,戴著高帽子游街。這個地主分子是我們杜氏家族的大份,他的老父親是我們杜氏一族的族長,他們家保留有我們杜氏一族的族譜。在哪個極左思潮氾濫的年代,破四舊的風颳的很緊,這個地住分子被批鬥的沒有辦法,怕自己給造反派整死後族譜就沒人保管了或給造反派發現了被焚燬,,就半夜三更地把族譜送到了支部書記的家中。這位支部書記就把地主分子送來的族譜冒險給藏了起來。階級是一種社會存在,家族也是一種社會存在,兩者是並存的,就是玉皇大帝也無法割斷歷史文化傳統和家族的血脈親情。到改革開放以後,我們杜氏家族重修族譜就是全靠了由地主分子和支部書記冒著生命危險共同儲存下來的舊族譜。這兩家人由於保衛族譜有功,都無一例外的受到了大家的尊敬!”
柳雲濤聽杜民生講的眉飛色舞,就如同在舞臺上重新搬演的一般,由衷地感嘆道:“是啊!階級是一種社會存在,宗族也是一種社會存在;人為地去否定任何一種社會存在都是不科學的!什麼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太絕對化了就沒有什麼真理可講了。過去的政治生活就是被人為的搞得太扭曲了。還是現在的社會環境好,也不搞什麼階級鬥爭了,大家都在忙著搞建設,人人都在算計著多掙點錢改善生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人搞了,這讓人多舒心哪!”
兩個人說說笑笑,酒足飯飽之後便招呼服務小姐結帳。服務小姐春風滿面地走上前來,口齒伶俐地說道:“四菜一湯加上酒飯一共是六十元,按八折優惠就收二位老闆四十八元吧!”柳雲濤一聽,馬上從衣兜裡拿出五十元一張的鈔票交到了服務員手中,笑道;“不用找了!”
服務小姐笑著接過餐費,順手從圍裙上的口袋裡拿出兩個硬幣,向柳雲濤面前一送,說道;“還是按我們的服務公約辦,就收四十八元吧!”杜民生在一旁笑道;“不看身份證了?”服務小姐頑皮地一笑:“不用了!”
出得早點餐廳,柳雲濤感慨地向杜民生調侃道;“中原民風如此淳厚,看來我們的華夏文明還得要好好地傳承下去呀!”
柳雲濤和杜民生雖然都不是第一次到黃河市來,但來到黃河市要搭乘公交車還是第一次。由於廣場上人海如潮,視線不清,一時間竟尋不到公交車站的停車場,兩個人在湧動的人潮中就近找了幾個路人問了問,不是剛剛出站的就是來趕車的,個個都是外地人,一時間也問不清楚。柳雲濤苦笑道;“要知山中路,須問打柴人,剛才吃飯時我們問問那小姑娘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