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趕來,專程送來一尊小金佛,想以此博得她的芳心。可她圓睜著一雙奪人魂魄的大杏眼挑來挑去一個也沒挑中。
原來,她受北京一些新潮朋友的影響,早已把目光越過大洋投向了海外,發誓非得要跨出國境線出去嚐嚐洋葷嫁個洋鬼子或假洋鬼子不可。就這樣挑來挑去的韶華已過,竟讓時光把她給拖成了一位窮嫌富不要的老姑娘了。
不知是她的美色迷住了龍永泰,還是龍永泰的外商身份攫住了她的芳心。正當她和南韓的一位鰥夫打的火熱的時候,龍永泰登陸青島,沒用上幾個回合就把她給搞定了。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她就成了青島東方花園裡一棟花園別墅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主人,一位新興合資企業董事長的特別助理。
直到梁玉紅和龍永泰如膠似漆顛鸞倒鳳的時節,遠在日本孤島上的海神貿易株式會社的社長、龍永泰的現職太太侯豔霞仍然毫髮不知。她還在做著夫妻雙雙把家還,回大陸發財的千秋大夢呢!
“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丈夫花心如此,直叫那些誓死保衛愛情的女主人們欲哭無淚!
於主任和遊總都是當地社會上的頭面人物。於主任名叫於金聲,取“金聲玉振”之意,名字讓人聽來特別響亮。他是一九八二年國家政治體制改革之後走臺階上來的知識分子幹部。時下已年屆五十,長的長身玉面,*俊雅,一派儒者之風。遊總名叫遊文昌,和當代濟公遊本昌只差了一個字。論年庚他比於主任稍大,高高瘦瘦的個子,白淨臉,大眼睛。他是幹企業供銷出身,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就象是舌頭上安了個彈簧似的,讓人聽來特別受用。松尾先生這次來青島是故地重遊,在異國他鄉與老友重逢相聚,格外高興。於主任和遊總與松尾先生相處日久,友情甚濃,又多次到日本去家裡麻煩人家,投桃報李,禮當高敬;松尾先生和吉田是龍永泰自己請來的財神爺,他和梁玉紅這對假鳳虛凰做為東道,更宜厚待;龍小峰做為龍氏家族的後備軍,在待機而動,使接風酒宴自打一開始就充滿了玄機。
面對美味佳餚和故舊好友,又有國色天香相伴,松尾先生興如捧火,情濃於中。一方是捨命相陪,一方是盛情難卻;一方是甜言蜜語,一方是酣暢淋漓。一時間喝的風雷激盪,浪逐潮湧。又加上樑玉紅的鶯聲燕語,遊文昌的詼諧連珠,直攪得席間如翻江倒海,地動山搖。
接風酒宴自中午十二點開始一直呼呼拉拉喝到下午七點才告結束。三整箱原裝的青島啤酒被七個男女喝了個瓶乾杯淨。大家仍覺勝負未分,意猶未盡,又相邀到歌廳去唱歌續飲。亂糟糟你方唱罷我登場,意迷迷你方敬罷我再上,一直鬧到夜闌更深才散場。
酒喝到了這個份上,松尾和吉田早已神志不清。於主任和遊總也已喝的暈頭轉向。龍小峰雖然年輕力壯,血氣方剛,因為要輪番向各位長輩敬酒,也喝的一塌糊塗。梁玉紅美豔如花的臉上更是紅雲密佈。唯有龍永泰尚自有幾分清醒。他喝啤酒向來是千杯不醉的,說話也漸漸密了起來。好在酒店歌廳的酒不是免費的,不然,這些狂放的酒徒還不知要喝到什麼年月才能興盡!
“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和民族的嗜酒文化和大漢民族世代傳承的太白遺風何其相似乃爾!
酒是醉人的,但不喝酒的人是永遠不會醉的。事到臨頭,幾位指揮方向盤的駕駛員全都成了救危扶難的英雄。他們各侍其主地把迷戀於酒鄉的主人和客人全都給送到了各自該去的地方。
舊時戰場紛爭的硝煙早已散去,敵國雙方的後人們開始的是一種全新的生活。
第 七 回(3) 風流雅士錯訛斷雲路 醉酒豪客病急亂投醫
第七回(3)樂極生悲
龍永泰是軍人出身,又是個武林豪士,身體壯健,內功深湛,啤酒對他而言猶如白開水一般,只不過喝多了覺得肚子漲一點而已,排洩下去也就沒事了。一下午又一晚上的酒場廝殺並未使他的精神產生任何的萎頓。次日晨曦初現,他又出現在自己花園別墅外小小的練武場上。晨練是他自幼年從師習武以來日日不輟的功課,去到日本以後,在艱難的生存環境的擠壓下,他依然如故。他把自己的技擊功夫視做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不敢有絲毫懈怠,一直把這良好的習慣保持了下來。
他先是走圈踩點的練了一套龍形八卦掌,繼而又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伸縮寶劍練起了賈氏青萍劍。持劍在手,他立時凝神靜氣來了個起式‘猛虎負隅’,緊接著“迎風揮扇”、“金花落地”、“掃地金波”、“橫掃千軍”、“墨燕點水”、“撥草尋蛇”、“順風掃葉”、“退步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