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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本來已很焦慮的心境驟然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杜民生來電話說,公司的財務帳已經全部清算出來,一單魚粉淨賺了一千零七十七萬元,股東們都樂壞了,已連連擺酒設宴慶賀了三天。又來電話說,這次慶賀活動搞得很熱火,卻又燒香惹出了鬼來,好多股東對按註冊資本的認繳比例確定利潤分配方案大有意見,反映說要按照各自的實際貢獻論功行賞才可算得上是公平合理。繼而又來電話說,蒲城麻紡廠又來人催辦合資企業外方註冊資本到位的事情,且言語中多有微詞,一時間驚風亂展,密雨斜侵,攪得柳雲濤心緒難寧!

憶想創業之初,股東們喜樂的歡容面貌依稀如昨,親暱的燕語鶯聲猶存耳際。那個時節,股東們的心境是何等恬淡,股東之間的關係是何等的融洽。有股東講,參加創辦這企業無非是想在太太掌握的財力範圍之外謀個可自由支配的秘密小金庫;有股東講,參加創辦這個企業不過是為禍福難卜的未來人生多開闢一條賴以圖存的後路;有股東講,參加創辦這個企業主要是為了給即將成人的後輩兒女營建一個在危難時刻得以存身的避風港;有股東講,參加創辦這個企業,目的僅僅是謀圖善舉,救拔貧困,只要能惠及故舊親朋,心願當足!沒有一位股東對新興的惠達公司抱有賴此以成為鉅富的期望;沒有一位股東表露出貪財求利的奢求!為什麼一單魚粉剛剛做下來,剛剛賺了些許小錢,股東們平和的心態突然間就難以平衡了呢?直撥弄的鐵騎突出刀槍鳴,天昏地暗沙石飛呢?這是柳雲濤在先前未曾料到的!這也是柳雲濤現而今難以理解的!

在柳雲濤想來,人之為人,做什麼事都得應該言而有信,做什麼事都得應該話符前言!既知今日,何必當初?興辦惠達公司之初,公司一百萬元的註冊資本都是人家羅凱明一人掏的;羅凱明控股51%也是股東會一致透過的;各位股東的認繳註冊資本無一例外也都是由羅凱明一人墊付的;而人家事先宣告,賺了錢大家按股分紅,賠了錢由人家個人獨立承擔時,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為什麼時至現在,眼看到營業利潤已經入帳,就要從人家的湯鍋裡多分一杯羹呢?這真要是生意做賠了,誰會主動出頭來承擔經濟損失呢?這些事先大家一致認同的約定事項已白紙黑字寫入了具有法定約束力的合同,章程之中,怎麼能說變就變呢?他實在想不出,現而今提出這種非分非法要求的股東們如何去和羅凱明先生面對?

誠然,進口魚粉營銷事業的成功不僅僅是哪一個人個人的功勞,一萬噸進口魚粉順利地做下來沒有全體股東的相互扶持是難以辦成的。有股東跑來了貸款資金,有股東參與了固定資產抵押擔保,有股東聯絡經辦了進口手續,有股東參與了各方人際關係的疏通,這些都是明白如火的事實。事實勝於雄辯!可事實又能踐踏約定的前言進而向法律挑戰嗎?這又是柳雲濤難以認同的!但是,未曾預料的矛盾已然爆發。已在股東們心目中鎖定的苦樂不均的心緒如果得不到合理的排解,一場利益之爭的血肉大戰將在所難免!這種矛盾的升級和延續又必將影響新興的惠達公司的生存和發展!這更是柳雲濤心中深為憂慮的!義理在先,眾口難調,山重水複,何得花明?柳雲濤有些迷惘了?

屈指算來,蒲城麻紡廠興辦的合資企業自領取營業執照到現在,不過只有區區兩個月的時間,且中間還隔了一個春節和一個元宵節;而合同約定,合資企業認繳註冊資本的最長時限為六個月。時間還未曾過得一半,佛面寬心的梁老先生又著得是哪門子的急呀!腰纏萬貫,名動海外的龍永泰也有大大的不是,你既然在生意上打拼,和人家日本客戶爭的什麼風,吃的什麼醋啊?不是你把人家客戶給打跑了,出口訂單不就早早的給送上門來了嗎?即使認繳註冊資本還不到最後時限,你不想提前注入資金,那也該把人家五萬條防水麻袋的貨款給付清了呀!你讓人家擔的什麼驚,受的什麼怕呀!真是騎驢的不知道趕腳的苦,不生孩子不知道生孩子的艱難!

還有未曾謀面的黃天祥,你說你到深圳去招商引資就招商引資吧!怎麼你就在深圳呆起來就沒完沒了呢?對於一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合資企業的大老闆來講,一個小小的深圳又有什麼值得眷戀的呢 ?

柳雲濤陷在青島,去留兩難,在紛繁的苦惱中打熬著。他心裡非常清楚,擬議之中和天祥國際建材自由貿易城的合作,將會是他和他的惠達公司股東圖謀事業全面發展的又一個強有力的支點;見不到“佛祖”他求不到真經,所以他又不得不等!

黃天祥自深圳打來的報喜電話,也給愁緒滿腹的柳雲濤心中吹進了一縷清風,他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