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聞風喪膽,見褌心驚,用大和魂點燃了東邊的亞洲。可是,今天,由於某些原因,我們的軍隊投降了,你我都淪為階下囚。身為囚徒,心猶未敗。但這個人,名叫笠原龍一的懦夫,他敗了,敗得徹底,因為他出賣了大和魂,用無價的褌換來一塊廉價的麵包。”
“殺了他!”“還等什麼?殺!這個懦夫。”“武士道不屬於弱者!”士兵們已被鼓動起來。
離笠原最近的豬三郎已迫不及待地踢了兩腳,平尾和北島也蠢蠢欲動,俘虜們一下子就要擁上來群毆笠原。
蘇聯兵正在某處載歌載舞奏樂狂飲地慶祝新年,根本不管獄中之事,也許,對他們來說,內訌多死些俘虜倒是好事。
“等一等。”西澤平展雙臂,不許戰友們就此打死笠原,他還有話要說,“笠原以白色褌換黑麵包,不僅僅是恥辱之事而已。”
“此話怎講?”北島谷誠問。
“那個蘇聯兵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受騙了,他拿到的壓根不是手巾,而是一條敵人的*。你們想想,那時他會怎樣?”
“還能怎麼樣?”平尾義砂說,“發脾氣怨自己傻唄。頂多揍笠原一頓,或者餓我們大家幾頓。”
野田豬三郎揉揉胃,愁眉不展道:“我可不願再捱餓了。本就吃不飽嘛。”
“哼哼哼,你們小看俄國佬了!”西澤一笑後異常嚴肅地說,“他們可是殺光沙皇一家,在本國搞大清洗,在佔領國屠掠燒搶的人。如果他們得知那塊手巾是尿布一樣的東西,這裡誰也活不成,我們會被秘密處決,或乾脆遭到餓死、累死的間接屠殺。”
聽到這裡眾人情緒都跌到谷底,個個垂頭不語。
“西澤,”北島心知西澤能說這些,必是已想到解決執法,於是大膽發問,“你說說咱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是誰?我們是千秋長存的大日本帝國的光榮的關東軍計程車兵。我們敗了麼?沒有人能打敗我們。這只是休戰。是某些昏聵無能的指揮者的完敗,不是每一個心懷武士道的軍士的失敗。任何東西都無法戰勝真正的武士魂。你們踏上這片貧窮落後的戰地的那一刻,一定也像我一樣,早就有了死的覺悟吧!”
“有啊!”“死,誰怕啊?”“我們不怕死!”
“我弟弟參加了神風敢死隊,聽說以死殉國了,雖沒撞死一個美國人,卻也嚇得他們膽喪心驚,讓美國佬領略了我們大和魂!”豬三郎自豪地說。
“你那算什麼?”平尾義砂說,“我弟弟可是進了‘火箭推進式自殺飛行炸彈’,這裡不少人聽都沒聽過吧。鑽在被投下的炸彈裡操縱方向,不論命中與否,註定有去無回啊!”
“你們的弟弟都很年輕啊。我弟弟和我是孿生,死得早了些。南京攻略戰勝利前夕戰死沙場。太虧了,如果他多撐幾日,就能趕上聖誕節的狂歡了。”北島谷誠抱憾且悲哀。
“BAKA。”躺在牆邊,滿嘴*的笠原龍一似乎罵了句“傻瓜”。
“什麼?你說什麼?”野田豬三郎雙目冒火,喝問道。
“那種自殺飛行炸彈,被美國人命名為‘BAKA’。呵呵,很明白了吧。至於北島,你弟弟死得早,沒趕上南京屠城,你應該慶幸他少攢了些罪孽,為他高興才對。那個豬三郎啊,我得說實話,神風特攻隊那些十六七歲的孩子們,並不如何英勇,只是吃了軍方特製的毒品,才變成忘懼求死的瘋子。”笠原話剛說完,幾雙大腳就踩在他身上頭上臉上。
“先別打他了,聽我說說我們的計劃,”西澤趕緊結束這段插曲,繼續講,“我們要光榮地死。不能學這個懦夫,這個馬鹿野郎。軍人最光榮的死法,除了戰死,還有切腹。”
“可我們沒法切腹了。”“除了幹活時,什麼金屬和利器都拿不到。”“西澤你是號召我們造反,然後戰死麼?”
“沒有刀,沒錯,”西澤說,“但我們還有另一樣神聖之物,用它自殺,決不比用刀羞恥。”
“什麼啊?”“快說吧,西澤。”“說吧,我們願意死。”
“褌。”
“褌?”“可是……”“褌怎麼用嘛?”
“兩人一組,互相配合,以褌勒頸,奮力勒死對方,互助自殺。在這種特殊條件下,沒有用褌自殺更合適的了。”
“我總覺得……”北島疑惑道,“用褌自殺好像,不大能體現武士道精神啊……”
“還能用什麼?在這艱難的環境下,除了褌,再無其他選擇。或者不自殺,讓蘇俄人給活活餓死麼?或者搞暴動,明知要敗還多給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