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
段譽道:“這是魏徵的‘述懷’吧?”
朱丹臣笑道:“公子爺博覽群書,佩服佩服。”段譽卻明白他所以引述這首詩,意思說我半夜裡不辭辛勞的追尋於你,為的是受了你伯父和父親大恩,不敢有負託付;下面幾句已在隱隱說他既已答允回家,說過了的話可不能不算。
木婉清又狠狠地瞪了沈醉一眼,過去解下馬匹韁繩,把剩下的三匹馬牽了過來。昨日朱丹臣讓段譽乘坐的是四匹馬中腳力最佳的一匹,這時他卻連忙先拉到了自己身邊,以防段木二人如果馳馬逃走,他自己也好仗著這匹好馬的腳力追趕得上。
段譽上鞍後,縱馬向東。朱丹臣怕他著惱,一路上盡跟他說些詩詞歌賦,以投其所好。段譽與他談論的熱鬧,興高采烈,大發議論。木婉清不懂這些因此上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她此時仍是不信沈醉,所以上了馬與段譽說不上話,便即又斜眼瞪著沈醉。沈醉對於這些詩詞歌賦雖然懂一些,但卻是沒這二人精通的,因此也沒往裡插話。一路上只是欣賞著道路兩旁的風景,完全不在意木婉清那樣瞪著他。有時轉過頭來與木婉清的目光對上了,他也都是露出友好的笑意。木婉清此時便是冷哼一聲,更加的狠瞪一眼。不久上了大路,行不多時已到午飯時間,三人趕到了一座小鎮上去鎮上找飯館吃午飯。
進入鎮上不久,沈醉在大街上看見有一個擺攤的在賣摺扇。他昨天換上這身衣服時,就還想著要拿把摺扇充充風雅呢!現在一見,立時來了興趣,趕馬到了旁邊便跳下馬來,從攤上拿過一把摺扇。“啪”的一聲單手開啟,在胸前搖了搖,向著後面的三人問道:“怎麼樣,是不是風度瀟灑,玉樹臨風?”這摺扇他在現代上初中那會兒就玩兒過,那時電視上正熱播《楚留香》,全班男生都瞧著人家拿扇子帥,因此都買了把摺扇拿在手上扮帥。他也是跟風者之一,這單手開扇的技巧,那時就玩兒熟了的,這些年來倒也沒忘了。
段譽與朱丹臣兩人,見他長身玉立,面貌英俊,一身儒服略被些微風輕拂著,此時手中又拿了把摺扇搖著,卻也是有那麼幾分文人雅士的風雅之氣。正要開口誇讚兩句,木婉清已“哼”了一聲道:“明明就是一個大酒鬼,還拿把扇子在那裡充風雅,真是不害臊。還自誇自贊,自鳴得意,臉皮真是厚!”在路上她就知道了沈醉的名字是醉酒的“醉”字,而且他本人也是十分好酒,那隻美觀漂亮的扁平小壺裡裝著的就是酒。是以木婉清一路上叫他,便是喚他做大酒鬼。
沈醉不以為意地笑道:“男人的臉皮都是厚的,段兄也是,若不然早就被你幾巴掌把臉給打破了!”他說著,又斜眼笑看了下段譽。
段譽被他調笑,一張俊臉上又是佈滿了紅暈,看了看沈醉又看了看木婉清,顯得很尷尬。不過他倒也覺著沈醉這話說得是很有道理的,自己若是臉皮太薄的話,還真的會被木婉清給打破了呢!
木婉清一聽這話,也是臉泛紅暈,卻又十分氣惱。惱羞成怒之下,一帶馬韁,雙腿一夾馬腹,就策馬向著沈醉撞來。“婉妹!”“木姑娘!”段譽與朱丹臣兩人見他策馬撞人,連忙出聲喝止。可惜木婉清不聽,而且也遲了,沈醉身後的那匹馬見木婉清這匹急衝而來受驚之下連忙朝後退開。這匹馬一讓過,沈醉身前更是沒有什麼好阻擋的東西,已被木婉清駕著馬衝到了身前。
沈醉還真沒料到她說來就來,看著木婉清駕馬已衝到了面前,心下大驚,連忙施展“凌波微步”,閃身斜退一步,讓過了馬去。木婉清卻又在馬上彎下腰來,揚手向沈醉臉上打來。沈醉往後一倒,讓過她那一巴掌,腳下步子一滑就從馬腹底下鑽了過去。木婉清沒撞著沈醉也沒打著沈醉,心裡更加生氣,帶馬轉過身來,就見沈醉正對著她輕搖著摺扇笑意吟吟地看著她。但見他長身玉立,輕搖摺扇,臉帶微笑,站在那裡真個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瀟灑意味。偏偏木婉清一見,就覺著沈醉正是在向她示威。心裡越加氣憤,冷“哼”一聲,便從馬上躍落地下,腳尖一點地又飄身出掌向沈醉臉上打去。
沈醉見她衝來,不慌不忙,腳踏“凌波微步”,連走兩步,已轉到了木婉清身後去。木婉清衝了過來,正要揚掌打去,突然眼睛一花,沈醉的人影就消失不見了。正在奇怪,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叫了聲“木姑娘!”木婉清一聽就是那萬惡的沈醉的聲音,心中越是來氣,伸手就往肩上的那隻手抓去,同時腳下往後使了個絆子。她出手雖快,沈醉卻也是不慢,連忙縮手斜閃,又繞了開去。這一繞正與剛轉身的木婉清錯身而過,沈醉眼尖一眼瞧見了她外衫內腰下的錢袋,臉上泛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