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又哼了一聲,不再理他。沈醉也不再多言,又左右瞧了會兒,拉住個路人請問了這長安城裡最好的酒樓與路線,然後謝過那人帶著童姥尋路徑直往那酒樓而去。
進得酒樓,直上了二樓雅間。也不問什麼招牌特色菜之類的,只讓小二將那最好的最貴的上了滿滿一大桌,又要了一罈珍藏三十年的好酒,便與童姥吃喝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際,沈醉瞧著窗外天邊的淡淡浮雲忽地想起在開封與燕千尋初次相識,兩人一塊兒在寶香齋吃飯時的情景。這一想不由得思緒潮湧,一顆心騰地飛了起來,恨不得一下子便飛到燕千尋身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想了一會兒,卻是不知怎麼地又忽然想起了與她在床上翻雲覆雨的那風流事來。看來所謂“飽暖思淫慾”,果不其然。
這一想卻是一發收不住了,心裡熱乎乎的,下面勃勃欲發,恨不得立馬就飛到燕千尋身邊去,與她行那好事。但知此事不現實,自己既不會飛也不會那什麼“瞬移”,心下不由得嘆了口氣,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躁動。想到了燕千尋,便又立馬轉想到了木婉清與阿碧,不知她們兩人現下卻是身在何處,是否已回了蘇州王家莊。
想到了木婉清與阿碧二女,卻又忽地想起一件事來。乃是這二女那日走後,他尋周侗喝酒,晚上回客棧時,路過間青樓,起意進去逛了一回。卻是恰巧遇上了同來逛青樓的當今大宋朝皇帝哲宗趙煦,也即是他初至開封時在街頭遇到的少年周庸,還曾為他拿回過玉佩。後去皇宮盜酒,才得知了他是皇帝。是以那日青樓巧遇,趙煦邀他過去一敘,心中起意要收個皇帝當徒弟。便一番巧言說辭,詭辯道理,將這小皇帝忽悠成了自己的徒弟。還教了他一套金禪鐵檔功,只是因他是皇帝,教習甚不方便,便約定了每隔一段時日,兩人會聚一次考察進度教習新武藝。那次約定的是百日之後,那日是元月十六,現下已是二月二十八,算一算,卻是隻剩一個多月了。若是跟童姥跑趟天山,再又返回來,這時日卻是不夠了。
其實這事卻也算不得什麼,爽次約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再加上他又十分思起了燕千尋,還有木婉清與阿碧二女,又擔心著她們二人是不是回了蘇州。這些事加起來,卻是讓他不想跟著童姥不遠萬里跑趟天山,自己再跑回來,跑個來回了。那天山遠在西域,跟中原相隔萬里可不是誇張的說,這一個來回,起碼也得兩三個月。兩三月實是不短了,而且這還是往短了說。這麼長的時日自己不在,說不得便會出些什麼事故,實是讓他放心不下。
想到此處,轉過頭來瞧著童姥,嘆了口氣,道:“我不能送你迴天山了!對不住了!”說罷又嘆了口氣,解釋道:“不是我不想送你,而是我突然想起來自己近日還有些事情要辦,若是送你迴天山,這一個來回費許多時日,便會耽誤了。”
童姥盯著他冷聲道:“你不想便是不想,何必找這藉口!”
沈醉苦笑了下,道:“我這不是藉口,而是真的有事!”
“什麼事?”童姥問。
“私事!”沈醉答。
“不方便告訴我是吧?”童姥反問一句,冷“哼”道:“藉口!”
沈醉嘆氣搖頭,道:“如果你非要知道,告訴你卻也無妨!這事乃是我的終身大事,卻是耽誤不得。”
童姥呆了一下,問道:“你要趕著成親嗎?”
沈醉搖了搖頭,道:“不是。是要確定親事!”
童姥道:“還未確定,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你只要送我回天山,姥姥我立馬送你十個八個的美人兒做妻妾,若嫌不夠。只要你開口,便娶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姥姥也能給你弄夠。”
沈醉不由得苦笑,嘆道:“你的盛情我心領了。只是我自有心儀的女子,其她人卻是不想娶的。”
“倒是未看出你還是個痴情種兒!”童姥語氣頗有些怪怪地說道。
沈醉笑了下,道:“痴情談不上,只是不想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心裡則加了句道:“女人可以亂搞,老婆卻是不能亂娶。”
“既是如此,那姥姥便不耽誤你的終身大事了!”童姥說到此處,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杯中的酒,然後端起來飲盡,看著他,道:“你幫了我的大忙。我曾說過事成之後,任由你挑選一件我靈鷲宮裡的東西。現在你既不同我一塊兒迴天山了,我靈鷲宮裡有什麼東西你見都未見到,那是挑不成了。不若我答應你一件事情,你且儘管說來。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月亮,這天底下的事姥姥什麼都可幫你辦到。”
沈醉笑道:“月亮既不成,那摘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