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沈醉卻也是瞧了眼阿紫,正把目光轉將過來,見他轉過頭來,笑道:“我卻也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罷手便是!”說罷,將剛才打鬥時由右手交與左手的酒葫蘆拔開塞子來喝了口酒。
丁春秋聽得沈醉之言,卻只是怒哼一聲,再不回口,只冷眼瞧著蘇星河及函谷八友。
蘇星河剛才瞧沈醉與丁春秋打鬥,見得沈醉厲害,心中只望沈醉能殺了丁春秋。現下見兩人罷手,不免心下微有失望。但又心想自己門派中事,清剿叛徒,現下卻希冀假手他人,未免不妥。嘆了口氣,心道只望今日能有人破了這一局“珍瓏”,好使恩師後繼有人,為逍遙派清理門戶,除了丁春秋這惡賊。想到此處,連忙抬眼瞧著段譽,拱手道:“段公子,便請快些入局破棋吧!”
“正是!”段譽拱手回了一禮,道:“多番耽擱,倒是延誤正事了,老先生莫怪!”說罷,回身向段正淳、沈醉等人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到棋盤前的大石旁。待得蘇星河到了另一邊,又恭請了蘇星河先落座,他方才端坐而下。然後審視了眼面前的這一局“珍瓏”,再次確定了正是無量山石室的那局“珍瓏”無疑。瞧了眼蘇星河,又暗自猜測了下他與“神仙姐姐”的關係。便收回心思,端正心神,平心靜氣,在棋盂中用食、中二指夾了枚白子。然後瞧得了一處,便當先落子,卻是自填一子,自殺了一片。
圍觀眾人瞧得他這一手,皆是不由一驚。
第130章 破局入室
眾人瞧得段譽這上來的第一手,便自殺了自己一片白棋,皆是不由一驚。
蘇星河面色一變,抬眼向段譽皺眉道:“段公子,你這一子可是下準了嗎?自填一氣,自殺死一塊,卻是哪有這等下棋的法子?”
那邊慕容復已是失笑出聲,包不同大聲笑道:“姓段的小子,原來你是個草包,不會下棋,便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吧!”
大理四衛與巴天石聞得包不同之言,皆怒目而視,段正淳卻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棋局與段譽。自己兒子的棋藝如何,他這當爹的那是知之甚深的。以段譽的棋藝,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下這明顯地白痴一著的。而現在段譽卻是明明下了這一手,那麼其中想來定然是有深意的。四衛與巴天石也是知段譽棋藝的,怒瞪了眼包不同,轉回頭來卻也皆是不明。問五人中棋藝最高的朱丹臣,卻也是不明所以。
鳩摩智瞧著段譽的這一手棋也是皺眉深思不語,想不透段譽這一招究竟有何深意。只有沈醉微笑不語,知段譽的打算。那棋痴範百齡雖在衰疲之餘,見得了段譽這一手,也忍不住道:“這不是開玩笑嗎?”
當局的段譽對於圍觀眾人的反應皆是置之不理,只是向蘇星河笑道:“老先生不必疑慮,晚生這一子,確是下在這裡了。這一著,正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他說罷,伸手將自己自殺的那一塊白棋取了下來放在了棋盂中。留下最後一子,用手一推,在空出來的那片棋位後,另下了一個位置。這一步棋,則是大有道理。
蘇星河看了這一步棋,緊皺的眉頭便舒展了開來,臉上泛起個喜意。心道如此新奇之開局,應是破局有望。但他這三十年來,對於這棋局的千百種變化,雖均已拆解得爛熟於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但段譽這一上來便自殺一片所開啟的新局面,他卻是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才伸手從自己這邊棋盂中拈了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段正淳、鳩摩智等在旁大皺眉頭之人,見了段譽這第二步棋,也皆是舒展了眉頭,含笑而看。慕容復驚“咦”了一聲,輕皺了皺眉,緊盯棋盤不語。
段譽自白馬寺那晚得沈醉自殺一棋提醒,得破了這“珍瓏”後,之後也多有演練。並試過從不同的方位來自殺破棋,或邊角,或腹地,試過多處,可說是鑽研的精通。心下早有腹稿,每一步基本上都是演練過的,因此現下是落子如飛。只遇到蘇星河下了一步妙棋,出了他未演練過的變化時,方才稍加思索,卻也只是稍瞬便已想到,下棋落子。而蘇星河三十年來鑽研此局,對這棋局的千變萬化早已瞭然於胸。雖段譽開局的第一手讓他大為吃驚,想了良久,方才應了一手,但幾步之後卻也是運棋如飛。
這一局“珍瓏”原是極難,但現下兩人一個棋藝高深,精研有道;一個苦苦鑽研三十年,千百種變化,均已爛熟於胸,卻是有如下快棋一般。有時甚至不經思索,便已應了一手。實乃這一著,是他們曾經拆解推演過的著數,是以並不用多想。
沈醉現下於圍棋一道雖算不得高手,卻也再不是圍棋小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