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聽得他的話,又順著他回頭的目光往後一瞧,果然便見後面那一千人正都瞧著他們兩個,當時就感羞愧萬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頭也低了下去,極不安地用手指攪著自己的衣角。沈醉回過頭來,就正好瞧見了她這副害羞的樣子,笑了笑,向她邀請道:“進我莊裡去坐坐吧!”
“不,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阿碧覺著自己心跳得厲害,臉也燙得發燒,只想著要趕快離開這裡。聽到沈醉的邀請低著頭道了句,頭也不敢抬地便要轉過身去。誰知她此時雖是低著頭,但卻是心兒慌亂地才低了頭,跟本就沒瞧著腳下,往後邁了一步便要回身,卻是沒注意到腳後的一個格板,慌亂之下腳抬的低了,沒邁過去被絆了一下,身子便往後倒去。她忍不住驚呼一聲,下意識之下伸手往前面空處想要抓什麼東西好穩住身子。
但這卻只是下意識之下的無意識之舉,因為她前面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空氣卻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的。但她這一抓卻還真抓住了個東西,也不能說是她抓住了,而是這個東西先抓住了她,她才反手連忙抓住的。她慌亂中一瞧,卻見自己抓住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沈醉的手。乃是沈醉聽她一聲驚呼,見她沒注意被絆了往後倒去便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又一使勁,將她身子拉正了過來。但他見她連回個身都能被絆一跤,便也忍不住心中好笑,也忍不住地便露在了臉上。
“謝謝沈公子!”阿碧見是沈醉拉住了她連忙道謝,但見他臉上那副表情,想到自己剛才笨笨的動作,心中是又羞又氣。
“還是進去坐坐吧!”沈醉見得她的表情,連忙收住了臉上的笑,又再次邀請道。這一回更是話一說完,就抓著她的手順勢將她往岸上拉。
“我……”阿碧還想要拒絕的,但卻哪比得上沈醉的力氣,已是被他拉得不由自主地上了岸,只能紅著臉低著頭道了句“好吧!”
“走吧!”沈醉道了句便拉著她的手往莊門走去。但走得兩步阿碧卻是停了下來叫了句“沈公子”,把她被抓住的那隻手往外抽了抽。
“哦!”沈醉笑了笑,連忙放開她的手,引著她往莊門而去,一路上還得小心瞧著她,怕她再被絆上一跤。因為她一路而走,始終是低著個頭只看腳下不看前面的。
沈醉好笑地看著她,轉眼瞧了下旁邊那一千人還是在裝模作樣且不時偷眼瞧著這邊,忍不住轉過頭去對他們吼了句“看什麼看,都給我好好練!”
眾人被他一聲吼,連忙噤若寒蟬,一齊大喊了一聲“哈”,打出一拳,但卻還是有不少人都在斜眼偷瞧著。沈醉看了看,略帶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不管他們了,只繼續領著阿碧往莊門而去。
進得莊內,到了大廳,分賓主而坐,一杯熱茶過後,阿碧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臉沒有那紅了,心也跳得沒那麼急了。沈醉又問了莊外岸邊的問題,問她怎麼跑這裡來了。她這回沒有再用那句話來回答,而是說過來聽外面那一千人唱歌的。還說是已經連續來了七八天了,但卻一直都沒碰見他。
沈醉知她酷愛音樂,聽見她的回答點頭表示理解,這麼一首現代所做的歌曲,放到這古代裡來自然是獨一無二,截然不同。像阿碧這樣的音樂愛好者,聽到後自然是好奇要來聽上一聽,連續聽上個七八天也是正常。又聽她說前幾天都沒碰上自己,便答道:“我昨天中午才回來的,你前幾天自然是碰不到我!”
“沈公子,他們唱的那一首‘男兒當自強’,是你做的嗎?”阿碧問道。她早從每天一塊兒來聽歌的漁人那裡知道了這首歌的名字,也聽他們說了唱歌的那幫人是蘇州城裡的小混混,說是前些日子新來了個人把他們都收服了訓得聽話了,也不隨便欺負人了,這首歌便是他們那新老大教他們唱的。她此時見得沈醉出現在這裡,便懷疑他就是收服那幫小混混並把他們訓得聽話的那個人,也就是教他們唱歌的那人。是以便問了出來,這一問到了她所喜好的事情上來,她的眼睛不由放出了光彩,剛才的那陣兒慌亂與害羞也都拋開了。
“嗯,是的!”沈醉雖心叫慚愧,但口裡卻還是這麼回答的。
阿碧聽著他的話眼睛更是亮了亮,又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奇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如此精通音律!”
“不像嗎?”沈醉笑問道。
阿碧連忙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著有些讓人想不到罷了!”接著又道:“公子能作出這麼一首好歌來,阿碧可是好生佩服呢!”
這話可把沈醉誇得慚愧汗顏了,連忙道:“哪裡哪裡!”隨後又道:“我可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