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影,倒過來仔細察看。我想知道吳曉露剛才去了哪個領導的辦公室。
很快,我就知道:八點半,她進了袁真辦公室,九點整出來;接著她乘電梯上八樓,在806室,也就是秘書長辦公室門口站了五分鐘,其間收發了幾條簡訊息,然後秘書長開了門,她笑容可掬地走了進去。九點三十四分,她從秘書長辦公室出來,顯得非常的興奮。
她為什麼要那樣興奮呢?
她和秘書長說了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一個念頭劃過我的腦際:要是在秘書長辦公室裝上一個微型無線攝像頭,我就知道她以後來做些什麼了。這念頭令我躍躍欲試,我是保衛科長,我是有這個便利的。當然,如果真要做,就要秘密地進行,要極其地秘密。
週五晚上,方為雄在蓮池賓館開了一間房,邀來國土局副局長毛建軍和普教科副科長劉玉香,陪馬良局長打了一通宵牌。打牌是馬良局長的畢生所好,而蓮池賓館又是馬良的侄兒所開,既能簽單,又能保證安全,所以就成了他們活動的據點。
他們玩的是一種從省城傳過來的叫“三打一”的打法,用兩副撲克牌,三個人圍著莊家打,如果打了滿分,莊家一把就有五六百元的輸贏。方為雄牌技向來很臭,總是輸多贏少,
可這天晚上手氣奇佳,一上場就連來了幾手好牌,便忍不住坐了幾盤莊。牌運一來真是門板都擋不住,轉眼之間,他就贏了兩千多塊。看到馬良局長的臉往下拉了,方為雄才如夢初醒,趕緊收斂了好勝的氣焰,抓到好牌也不叫莊了。直到手裡的錢慢慢地輸出去,而馬良局長面前的鈔票慢慢地堆積起來,方為雄才放鬆了心情,說有說的,笑有笑的了。
打到天亮時,人人面有菜色,個個哈欠連天,便散了牌局。毛建軍匆匆先走了,劉玉香則跑到衛生間給自己的臉補妝去了,方為雄便說:“局長,你就在這兒休息?”
馬良局長抽了抽鼻子,眉頭就皺了起來。房間裡烏煙瘴氣的,空氣很不好。
方為雄忙說:“我跟總檯說一下,給你換個套間吧,還有,讓服務員送點吃的來。”
馬良點頭:“行,吃的就免了,睡一覺再說。”
方為雄於是又開了一個套間,將馬良局長送了過去。
局長倒頭就要睡,忽然又坐起來說:“為雄啊,你的事局裡沒問題,我會往組織部報的,怕只怕市委常委會討論時,你老婆的事對你有影響,你想辦法做做工作吧。”
方為雄連忙點頭,向局長道謝。
回到打牌的房間,方為雄回味著局長的話,既興奮,又鬱悶,但還是沒忘記打一個電話:“喂,麗娟,馬局長在蓮池612休息呢,對,又打了一通宵,等他睡醒了你過來看看他吧,我把他交給你了啊!”麗娟姓黃,是市一中的副校長,與馬良有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親密關係。
方為雄剛剛收線,劉玉香突然從衛生間鑽出來,衝他一笑。他驚得倒退了一步:“你怎還沒走?”
劉玉香說:“我想陪陪你,也想學學你啊!”
方為雄說:“學我什麼?”
劉玉香說:“嘿嘿,向方書記學學如何摸羅拐呀!”
摸羅拐是省城話,拍馬屁的意思,劉玉香是省城人,來蓮城工作多年了,也沒改掉她的省城腔。方為雄不快地學著省城話說:“你這人,說話何解咯樣難聽!什麼叫摸羅拐?人與人之間,互相關心,互相幫助嘛,要有愛心嘛!還有,以後你千萬莫叫我方書記,叫方組長,我是紀檢組長,不是紀檢書記,你咯樣亂叫,人家還以為我有野心想當書記呢!”
“好好,當眾我叫你方組長,私下叫你方書記,要得麼?我曉得你謹小慎微,”劉玉香瞥他一眼說,“其實,我是想摸摸你的羅拐呢!”
方為雄說:“摸我的羅拐?你有問題,怕我查你?”
劉玉香說:“我的問題還夠不著方書記來查吧。”
方為雄說:“那你是燒香走錯了廟,摸我的羅拐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我這個正科級的副科長,也當了快四年了,應當正名了。你這個前任普教科長,也該關心關心下屬嘛,在黨組會上給我美言幾句不就行了?我又沒有更多的要求。”劉玉香殷切地看著他。
方為雄搖頭:“要是局長沒這意圖,沒用的,局裡的事都是他說了算。他不吱聲,別人先提出來,反而不好,你又不是不曉得他的脾氣。你呀,不如直接去摸局長的羅拐。”
劉玉香說:“局長的工作我當然會做的,可是我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