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對他說:“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噗!”西柚噗嗤而笑,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笑著解釋說:“他們啊,是沒見過哪個男生長得和你這般秀氣的,還以為是女生混進來了呢!”
我霎時臉紅,支吾著沒說出半句話。
走廊的地板是老舊的木地板,踩上去吱呀作響,他們帶我來到了最裡邊的一間房。
董躍指了指說:“喏,這就是你的房間。”
我簡單地上下打量著。
西柚看了看手錶說:“這會兒時間,元燁應該在裡面。”
“進去吧,有什麼困難來找我們,我們就住206室。”董躍對我微笑著。
我欠了個身致謝:“謝謝。”
待他們走後,我輕輕敲了敲房門,“有人嗎,你好,我是新來的。”但是敲了好久,沒人應答,我試探性地轉了轉門把,門被我旋開了,我探頭張望,一股木製傢俱的味道撲面而來,有些悶,隨即我把我的行李箱使勁拖了進去,輕輕關上房門。
四下打量了下,左邊有兩個緊貼著的壁櫥,一扇窗戶正緊閉著,一眼能望見兩張床並排擺放,中間隔開一條小過道,而我右邊的床鋪正裹著一個人形,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小聲地說:“你好,我叫北羽,是新來的,請多關照。”
他沒回我,像是睡著了。
我把行李箱放在床的另一邊,一屁股坐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終於能落腳了,望著窗外灰白的天空,希望我的國高能平安地度過,就算你不在,想到已經失去音訊兩年了的南星,我的眼眸還是沉了下去。
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我轉過身去。
一隻光溜溜的臂膀伸出了被窩,隨即露出半顆腦袋,“昂,哦哦,你你是誰?”聲音極其慵懶伴著沙啞。
我忙站起身,走到他的床邊,微笑道:“我叫北羽,我是新來的,以後請多關照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咳嗽了幾聲,接著道:“……元,元燁,咳咳咳!”
“你,生病了啊?”我湊上前去,只見他的臉紅彤彤的,眼睛半閉半睜,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呼吸沉重。
他沒理會我,稍稍翻了個身。
我繞到他的那一邊,湊上去摸了摸他的額頭,蹙起眉:“好燙啊,你吃過藥了嗎?”
只見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繼續追問:“有衛生室嗎,或者附近藥房,有嗎?我幫你去買點來吧!”
他用迷糊的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沒吭聲,隨即輕輕閉上眼,深深嘆口氣。我見他沒回答,畢竟我們是室友,總要互相照應,我從我自己的包裡掏出了點錢,就匆匆出了門,下到二樓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西柚,忙叫住了他。
他疑惑地看著我:“怎麼了?房間不滿意?”
“哦,不是!”我忙擺手,“我想請問下,我們學校有衛生室嗎?”
“有!在竹林的盡頭,不過地方比較小,怎麼了?你生病了?”
我搖頭:“元燁生病了,挺燙的,我想去給他買點藥。”
西柚揪著眉,眼神複雜地瞅住我,半天磨出一句話:“你還真關心他啊……”
“對啊,畢竟我倆是室友嘛,也算是一種緣分吧。”我撓撓後腦勺。
西柚還在顧慮什麼,我忙衝他揮揮手以示告別,噔噔噔往樓下跑去。竹林的盡頭走過去,在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有一座小木屋,掛著一塊綠十字,我很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走近點,輕輕敲了敲門,“老師!在嗎,我想買點藥!”
“進來。”裡面傳來深沉的嗓音。
我推門而入,濃濃的消毒水,我皺了皺鼻,對坐在辦公桌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禮貌地欠了個身,道:“我是來拿點退燒藥的,我室友生病了。”
他上下看了我一眼,狐疑地問我:“你是新來的?以前都沒見過你。”
我點了點頭。
我揣著藥袋,滿意地往樓上趕,除了退燒藥,還配了點消炎藥以防不時之需,我重新推開房門就看到元燁已經坐在床頭了,短髮亂蓬蓬的,沒有了任何生氣,他見我來了,無精打采的表情中明顯有些吃驚。
我把藥袋放在他的床頭櫃上,我說:“這裡面有退燒藥和消炎藥,趕緊吃吧。”
我看到了窗臺上的熱水瓶,跑過去倒了點熱水再次放到他的床頭櫃上,努力擠出微笑。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提起精神,反倒是問我:“為什麼要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