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麼聽出一股子酸味,小喜子若不樂意了,朕就不要她了,以後朕只叫小喜子一個人服侍,用膳、更衣、沐浴……還有陪寢……可好!”文帝說著,目光便向妍禧黏了過來。
“不好,小喜子……皇上還是找那位宮女陪寢罷!”妍禧垂著雪白的脖子說。
文帝聞言並不覺得失落,他喜歡妍禧此時的反應,但覺得心癢癢的,很想卻摸一把小喜子柔滑、雪白的頸子。這時七位宮女進了來,文帝把寫了字的帛巾遞給她們,說:“你們帛巾送給娘娘之後,請娘娘做一個答覆,並寫在帛巾上,你們原樣送回來給朕看,要快!”
文帝吩咐完,看妍禧撅著嘴老大不高興,心裡不忍,便說:“小喜子只須稍等片刻,便知道朕要的是哪一位娘娘的宮女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七名宮女陸續回來,手上拿著文帝給他們帶去的帛巾,文帝避開妍禧,一幅一幅展開來看。一面看,一面或點頭,或微笑,或是搖頭。表情都不一樣,最後挑了兩幅帛巾,叫人把執事女官請了來,執事女官司是宮裡的老宮女,是二品女官,在宮裡待的時候最久,對宮裡的事情瞭如指掌,嬪妃們進宮的記錄都是她整理的。
文帝問執事女官:“修容與淑儀兩位嬪妃,她們的家世如何?直系長輩都是什麼來歷,你要一一說明白了!”
執事宮女恭身說:“修容娘娘是已故安慶侯爺的孫女。安慶侯爺當年在先帝身旁是一員猛將,數次護衛先帝,還救過先帝的命,故先帝賜他為安慶侯,已去世多年。因他不是直系王子王孫,所以修容的父親沒有襲得爵位,在朝中是三品官員。”
“淑儀的父親是留成侯,這留成侯的爵號是皇上封的。”執事女官又說。
“留成侯?朕甚麼時候封過甚麼留成侯?”文帝有些茫然。
“留成侯的封號是四年前,皇上娶淑儀娘娘的時候封的!”執事女官答道。
文帝恍然明白了,他的這七名嬪妃,全是太后一手操辦。當年娶哪一個女子為嬪妃,都是太后說了算,娶淑儀的時候,便把淑儀的父親都封為王侯,這是太后借他皇帝之名頒的聖旨,那時他心不在朝政。又時時被石虎逼壓,實在是沒有心思過問娶了誰,封了誰,太后說甚麼就是甚麼。
看來,這些嬪妃都跟太后有莫大的關係。只有一個修容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是可以信任的,他揮揮手,叫執事女官司退下來,吩咐宮女說:“今晚請修容娘娘過來陪寢。”
“修容娘娘?這不是第一次給皇上陪寢的那位娘娘?我還記得那次宴會她遲到了,她叫小喜子拿剪子剪自己的裡衣,皇上還懷疑小喜子跟修容娘娘……修容娘娘好!”妍禧說。
文帝回身看她,笑:“嗯,朕恍惚記得了,的確是這樣,還真有緣份呢!小喜子喜歡她麼?”
“難道皇上不喜歡她?”妍禧反問。
文帝笑,喜歡還是不喜歡,文帝現在可以肯定地回答這個問題,但他不會回答的。這七位嬪妃,大多都陪寢過了,對文帝來說,她們都是骨肉柔美的女人,分不清誰是誰,都能使他快活,但是她們總是面目糊塗的,比不得小喜子,他閉上眼睛都會畫出她的面容和神態,那不一樣,他對小喜子的喜愛,不僅僅是帶了愛寵的心,還有依賴、信任、甚至相濡以沫,超越之前所有。
“小喜子若是喜歡修容,我便把小喜子送給她做妹妹,小喜子可是願意的?”文帝問,轉頭留意看妍禧的表情。
妍禧卻突然拍手說:“哎喲,我忘記一件事了,今日叫司作燉了靈芝湯,怎麼還沒送不來?我去看看!”說畢,妍禧就向外跑去。
“小喜子,回來,可用不著你去,叫宮女去瞧瞧就好?”文帝說。
妍禧聽到皇帝說話,猛然剎步,差點撞到案桌上,整個身子伏上去,案桌上一排寫了字的帛巾就都滑到了地上,妍禧忙說:“奴才……小喜子該死!”說完便是俯身收拾那些帛巾,飛速地去瞧那帛巾上寫著什麼。
文帝也不去阻攔,反而興趣盎然地看著妍禧的表情。
妍禧看那七幅帛巾,上面是文帝寫的一句話:朕瞧中你宮院裡的一位宮女,不知你做何打算?
妍禧吸了一口氣,文帝甚麼時候對宮女感興趣了?竟然一下看中了七個宮院的七個宮女,七個主子還不夠,還要下七個宮女,果然人不可貌相,人心是會變了,他是皇帝不是,對於皇帝來說,女人永遠都不嫌多吧?原來以為自己許了兩個男人是貪心鬼,看來她這個貪心鬼也不過小巫見大巫,如此而已。
妍禧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