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位如花般嬪妃,就像我手上的花枝一樣美麗招展,就讓奴才做一株不起眼的草吧,若是汙了皇上的眼,就把奴才打發掉,讓奴才離開吧!”
皇帝把手收回來,攏在袖子裡,搖搖頭,不能夠了,已經不能夠了,已經見過他的好顏色,已經心動神搖了,還能收得回來嗎?
文帝沉默了一下,問道:“太后傳你過去,說了什麼?”
“太后說:‘你做得很好,就讓你呆在皇帝身邊,一年為期,若是眾嬪妃們肚子裡沒有動靜,就是你的不是了!”
文帝聽了,垂頭默默無語。
妍禧看皇帝沉默,便道:“皇上若想奴才活得好,皇上便要跟嬪妃們處得好,民間有云:無後即最大的不孝,子嗣是皇上的使命,先帝留下來的江山!就指著皇上呢!”
“唉——好罷,小喜子,我聽你的!”皇帝俊美的臉上現出一絲苦意。
“皇上你看,我方才到和歡殿的園子採了這些花兒,各式各樣各有形態,都很美,皇上瞧瞧最喜歡哪一朵花兒?”
皇帝有些失神,花兒都很美沒有錯,捧花的人面目紫黑且有些腫脹,然一雙眼睛如清水一般,最美的還是他,皇帝拿手一指,指向妍禧。
妍禧頓足道:“我問皇上,哪一枝花兒最美!咱們說的是正事,可不是玩笑話兒。”
皇帝從妍禧手上拿下一大束花,這一束束花中,有芬芳馥麗的芍藥,有雍容華貴的牡丹花……花即是花,哪一束都不如他,他是靈動的,柔軟的,芳香的,甚至是狡黠的,然他那般歡喜,這是一種新鮮的感覺,就算他現在面目不堪,站在他的旁邊,仍然的心滿意足的感覺。
文帝拿出手指隨手一指,妍禧抽出來,是一枝散著芳香的玉蘭。妍禧笑道:“皇上好眼光,這一枝清新淡雅,看上去不太起眼,但是香氣襲人,皇上最喜歡這一枝,想著送給哪一位嬪妃?”
“送給你!”皇帝取了一枝,把花枝塞到妍禧的手上。
妍禧搖搖頭,嘆道:“太后說……”
“好好好!狠心的,你說說看,朕的那幾個嬪妃之中,你最喜歡誰?”皇帝有些懊惱,負氣背過身去。
“奴才問的是皇上,是皇上的嬪妃,奴才若喜歡了誰,不是要奴才的命嗎?”
“好好好,就送給昨晚那個修容吧!”皇帝坐在椅上生起悶氣來,
“好,攏春,你把這一枝玉蘭花兒送到修容娘娘那裡,就說這是皇帝最喜歡的花兒,送給修容娘娘,今晚就請修容娘娘來陪寢!”妍禧吩咐道。
“甚麼?送枝花兒就陪寢,慢著慢著,朕還沒想好!”皇帝騰地站起來,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嬪妃陪寢,陪伴他的,都是身邊的內侍,突然的改變,叫他無措了。
“皇上,太后說……”
“不許再提太后!”皇帝的半邊臉咬得死死的,過了半天,鬆下一口氣道:“小喜子,你當朕是牲口麼,只會配種生孩子?”
“皇上,你的嬪妃們個個美貌如花,奴才不是真男兒,若是真男兒,看見她們,快活都要快活死了,皇上是不知道民間有多少男人連老婆都娶不上?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妍禧說罷,一張嘴撅了起來,湘歌兒以前說這世間最忙的人,使是媒姑,整日忙著牽紅搭橋,看來,自己現如今便是媒姑一個,為眼前這個痴厚的人牽線搭橋,這線和橋搭的,原只是配種生孩子的。
“這樣罷,你就如昨夜一般,把七位嬪妃叫了來,咱們一起吃晚宴,說說笑笑玩兒遊戲!如此,還有些樂趣兒!”皇帝說
“啊?皇上,難不成你又想叫七位嬪妃一起陪寢?”
“聽天意罷,我聽從小喜兒的安排,小喜兒叫我跟哪一位嬪妃我就跟哪一位,這下你可滿意了!”
妍禧笑起來,招手叫來七位宮人道:“滿意了,如此,奴才項上的腦袋才保得住!“
文帝咬牙切齒道:“你拿朕的痛苦換你的滿意,這狠心的!”
“非也,是拿皇上的快樂換奴才項上的腦袋,皇上快活了,奴才的腦袋保住了,兩全了,不好麼?”
皇帝搖搖頭,嘆道:“你不懂我心,怎知我的快活?”
“皇上從沒由嬪妃陪寢過,又怎知不是快活的?”
“你懂麼?小喜子怎知那是快活的?小喜子是跟了哪一位宮女對食了?知道男女之事?”皇帝逼問了一句。
對食,在古時的宮中是常有的事,無根無塵的宦人與寂寞無依的宮女結對一起吃飯、睡覺,雖然無夫妻之實,然而像夫妻一般生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