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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紅鉞忙把人接過來一看,失聲道:“我的娘,是妍禧姑娘!”

妍禧一看見紅鉞,哭聲更是大了,無比可憐,無比委屈,無比悲痛……一屋的人七手八腳,解衣的解衣,抹血的抹血,擦臉的擦臉。

妍禧本來就覺得不好,但她只是撞傷了鼻子的血管,一時漫出血閉了氣,痛是痛,也不能算十分痛,這回看多多人的愛護,原是五分的痛,現如今還有不得了勢變成十二分的?直哭得死去活來,肚腸寸斷!把她在司馬府所受的全部通通哭出來,估計要把她死去的爹孃也哭出來才敢罷休。

石閔初時還立著聽她哭,聽到後頭,心慌意亂,一頓足就走了出去,正好他的長隨徵兒匆匆趕過來,一頭是汗,也不及行禮便說:“剛才叫爺來著,爺跑得飛快,一會便沒影了,大事!大事!宮裡來了人,在暖閣候著,正等爺去了呢!”

石閔才醒起徵兒是有叫他,便跟了徵兒急步走到暖閣,一看來人,三十上下,蓄了小須,卻不識得,那人先向石閔打了個千道:“陳尚賀喜忠勇將軍不日得遷新的將軍府,此乃皇上的隆恩呀!”

石閔一拱手,問道:“先生是宮裡來的人麼?我怎麼看著眼生?”

那人低聲道:“在下實乃襄國公之門下客陳尚,得了皇帝的口諭密旨,特地前來向石將軍宣旨。”

石閔一聽,連忙跪下聽旨。襄國公程遐是當今皇帝的太傅,是當朝數一數二的人物,先皇石勒在世便隨他徵戎馬上,出謀劃策,為建立趙朝立下不世功勳,石勒去世前留下遺旨,封他為太傅輔佐新皇帝,新帝石弘年方十四歲,年齡尚小,性情又溫和優柔,對這個太傅是言聽計從,陳尚以門襄國公門下客的身份來宣口諭密旨,一定是極秘密、慎重之事。

陳尚踱著步說:“你聽仔細了,皇上說:聽說忠勇將軍石閔作戰勇猛,是不可多得的一員大將,故寡人賜給他原晉國一等公的府宅給他,只望他好好為國家效力,只不知他忠心如何?”

石閔叩頭道:“石閔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鑑!”

陳尚點點頭,又說:“皇上又說:朕蒙先皇信賴,得繼大統,然國家內外交困,朕時常憂心,現東北邊境時有騷擾,聯心甚憂,然舉目朝中,竟無人可用,想舉薦石閔為先鋒大將軍,領軍討東北燕賊,不知將軍可堪大任?”

石閔一聽,心內便翻滾成一腔沸水,但他面上不動一色,低頭道:“但得皇上差遣,萬死不辭,然閔年輕,資歷淺,又沒有甚麼戰功,領先鋒大將軍一職,只恐人心不服!況朝廷大將甚多,石虎、石堪……皆是以一敵萬的名將!”

陳尚低聲道:“皇上只問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石閔把雙手鄭重舉過頭頂,一躬在地說:“閔為皇上效力,沒有願不願意,只等皇上一聲號令,閔當粉身碎骨以報皇恩!”

陳尚走上前來扶起石閔,兩人坐下,再如此這般地交待一番,最後說:“將軍只要按著我說的法子行事,領大將軍一職便指日可待了!”

石閔向陳尚一揖在地說:“謹聽先生教誨,先生深謀遠慮,閔當依計行事!待馬到功成,再拜謝先生。”

陳尚擺擺手道:“我今日來是掩人耳目,切記,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尚盼著將軍建不世功勳!”

送走了陳尚,石閔獨坐暖閣,心內計較了一番,正想回院裡,將軍府的管家回說:“中山王府遣了管家來,也送了份賀禮,那人說要單見大少爺,大少爺可願見他一見?”

石閔揮揮手說:“有請。”

中山王府的管家一進來,向石閔打了個千,朗聲說:“恭賀石閔將軍喬遷之喜,王爺派小的來,是給將軍送上薄禮以示慶賀!”說完便從袖籠裡拿出一份單子來呈給石閔,石閔接過一看,是一張土地契約和農戶戶籍的單子,上面所寫的土地的面積和農戶的數量居然比皇帝賜給的還要多得多。

石閔不動聲色,拿眼睛看著王府管家,王府管家說:“這是中山王爺給將軍的賀禮,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石閔道:“別的禮物便罷了,這土地和農戶都是王爺府裡的,閔怎麼敢收了!”

管家道:“王爺說了,石閔是從軍之人,也不用跟石將軍隱瞞,送這份禮給將軍,自然是大有深意,今日且不明說了,但能得到將軍一臂之助,若是我們將來王爺做大了,給的何止這些十倍百倍?”

石閔想:石虎所在的位置已是所有的王爺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已是最高的位置,在朝裡,除了襄國公能跟他比肩,他把握兵權,沒有人再比得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