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閔又看看石傑手裡拿的粉色桃花的帛巾。
“桃花和芍藥,傑弟選哪一樣?”
石閔回到院裡,紅鉞把妍禧安置在石桌前,泡了壺儼儼的花茶給她喝,妍禧臉色仍是蒼白一片,神情木訥,長眼睛向上吊起,可憐兮兮。
石閔心情卻是極好,他踱了兩步,眼睛盯著妍禧道:“咱們小喜兒看見她的祺姐姐有了良配,羨慕得緊,也想把自己配了出去,我看小喜兒,你不至於恨嫁如此罷?我才回來一天,飛不了,你早就是我們府的人了,你想什麼時候過門都可以,不若就今日如何!咱們便把喜事給辦了?”
不防妍禧眼冒火光幾步竄了過來,把桌上一大壺熱茶並壺一起砸過來,石閔略閃了一下,茶壺在他的腳下開了花。
妍禧氣極敗壞,一邊叫嚷一邊把桌上的茶盞一股腦擲向石閔:“誰是你府裡的人?誰好好地恨嫁?甚麼過門?甚麼喜事?”
茶盞一個個飛過去,砸到地上,紅鉞忙去攔妍禧,一邊道:“阿迷託佛,這茶盞都是宮制的精品,再生氣也不能拿這個砸!”
妍禧把茶盞砸完了,把拿得到手的盤呀壺呀全擲於地上,石閔負手微微笑道:“沒關係,都是你的東西,姑娘喜歡只管砸,砸了便再換新的,來人,到廚間把器具都取了來,叫姑娘好好砸砸!”
妍禧一聽,欺人太甚還了得,也不打話和身向石閔撲過去,幾步便躍到石閔的跟前,她身形詭詰,行動奇速,眾人眼一晃,但覺得眼前什麼一閃刺眼,看過去,並不見妍禧手上拿了什麼,但見妍禧繞著石閔跟前,一轉眼就又旋到了石閔的身後,仔細看去,她又是進退有序,一隻右手上下揮比,快如鬼魅!
石閔只覺得面龐與頸脖有風快速略過,情知把妍禧惹毛了,她手袖上藏了那支短劍,已經把那幾招練得嫻熟無比,石閔身子一偏,隨著妍禧的起落而起落,旁人都看不見劍鋒所在,遠遠看過去,倒像是兩個人在轉承起軸,翩翩起舞。
石閔是有心跟妍禧糾纏,等著把妍禧劍擦過他的手臂,他舉手格開,拿手在她手臂上摸一把,倘是劍鋒略過他的頸脖,但直接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妍禧苦學了四年短劍,偶爾露一手,便把丫頭婆子們嚇得半死,但於石閔這裡卻佔不到半分便宜,反倒頻頻被石閔輕薄了。
妍禧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只好住手,腹裡含著一股氣,升起來又壓下去,兩隻手攏在一起,垂著頭不說話,石閔玩得興起,看妍禧揠旗息鼓,也停下來道:“小喜兒劍練得不錯,其餘六七四十二招,你求求我,我便教你!”
妍禧低頭上前兩步,兩隻手指捏著石閔的袖子,柔聲說:“大姐夫,你便教教我?”
石閔的心腸酥了半邊,低頭想說“好”,只見妍禧身子向上一躥,一頭頂在石閔的下巴上,石閔不妨她拿頭頂自己,上下牙齒一磕,痛極了,身子向後直直昂下去摔了一大跤,妍禧和身撲過去,在石閔的身上“噼裡啪啦”地打了一氣。
石閔痛過之後,伸出一隻手,抓起妍禧的兩隻手按在胸前,一隻腳只稍稍一動,便把妍禧整個按在身下。
紅鉞和妍蘊相視一眼,搖搖頭,也不似以往那般去拉著她們。倒是旁邊站的一個婆子勸了:“三姑娘發這麼大脾氣,這是跟大姐夫鬧的?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外頭的村夫野婦,兩口子打架兒呢?”
“兩口子打架”這一句聽在妍蘊和紅鉞的耳裡,就如長了刺一般,她們各自點點頭,石閔和妍禧兩人就如冤家,從見面一日起,便一路鬧,可不是像一雙長著對眼的冤家,民間兩口子親密無間,便常常絆一絆口角,偶有床頭打架床尾和,這是別人沒有的親密。
她們的內心對石閔充滿了敬畏和愛,卻從來都是仰視,只有妍禧跟石閔之間是平等的,如此看來,這一妻一妾倒真是更像是外人了。
第 065 章 懲罰
(這幾章有些兒女情長,不過是偶yy了,呂童鞋喜歡不?給支援一下!)
妍禧被石閔按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只能奮力抬出頭來,向著妍蘊叫起來:“大姐姐,紅鉞姐姐快來救我,——大姐夫又欺負我了!”
“欺負”一詞,從何說起,妍蘊想,她妍蘊統共只被石閔欺負過一次,終身難忘的一次,石閔對她是相敬如賓、是敬而遠之。但是對於妍禧,石閔見她一次,便“欺負”她一次、兩次、三次……樂在其中不知疲,她看得見他臉上的愉悅和歡喜,還有仿若統領著千軍萬馬的得色。
妍蘊心裡有幾層失落,幾層心酸,說不出是甚麼滋味,她命人抬起輦轎,移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