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不久,司馬府便到了,李農進了司馬府的殿院,張朝鳳急忙迎上來,笑盈盈地說:“老爺,今日有喜事呀,建節將軍府遣了人過來,說要跟咱們家結親,要親上加親,喜上加喜!”
“喔?”李農轉頭看妍禧嫋嫋地走進殿院,她終於長大了,驚鴻翩遷,不過好像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美。現在她神情安靜,有些淡淡的愁意,臉色紅得可疑,一雙眼睛是紅腫的。
“訂的是誰?”李農的目光沒有移開,淡淡地問。
張朝鳳看李農神情古怪,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殿院門口,妍禧正走進來,如一個輕飄飄的影子,擺脫不掉的影子,她便是李農心上那個顏敏的影子罷?
“老爺,訂的是建節將軍府的二公子石傑,石傑的哥哥便是大姑爺石閔。”張朝鳳忙答道。
“我問你:建節府的石傑訂的是誰?”李農冷著臉問。
“喔,訂的是祺兒,石傑還有一年的孝期,先行訂了親,等石傑的孝期滿了,便可以過門了!”
“嗯,是一門喜事,你應了沒有?”李農轉頭問。
“訂親是大事兒,老爺是一家之主,我自然要等老爺回來方做定奪!”張朝鳳忙扶李農在胡椅上坐好。
“好,就訂下了罷,石傑還不錯,如今在朝裡領了五品給事中一職,大有前途,祺兒今年幾歲了?”李農接過張朝鳳遞的茶,喝了一口,看見妍禧定定站在殿院門邊五步遠的地方,光從殿院門射進來,妍禧站在光線的下面,朦朦朧朧,看不清她的神情。
“祺兒今年十三了,禧兒是妹妹,也有十三歲了!”張朝鳳的目光也隨著李農看過去,叫了一聲,“禧兒,怎麼站在那裡,你回院裡去,今日又出去了半日,你回去練琴罷,老爺的壽宴,你要演奏的。”
妍禧腿角發軟,艱難挪動步子,錚兒上前來扶著她,從偏殿回到奉陽院。
張朝鳳看妍禧走,又說:“老爺,過幾日便是您的四十五大壽,這幾日妾身忙忙碌碌的,只盼著給老爺做一個像樣的大壽。”
李農微微點頭,道:“夫人辛苦了!”站起來便走。
張朝鳳看著李農走去的方向,對身邊的瑞香說:“昨日宮裡來人之事,可千萬給我守緊口風,若誰漏給老爺知道,我要她的命!”
瑞香恭身答道:“此事府裡雖然不少人知道,但大都不知道女官來是為何事,傳不到老爺那裡!”
張朝鳳扶了扶頭上的金玉麒麟步搖,微微冷笑著。
錚兒把妍禧扶進屋子,看見她臉色蒼白,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妍禧撫著心口處,搖搖頭道:“心痛!”
石傑和妍祺的親事終究是訂下來了,明明是心裡有所準備,但心痛還是不請而至,她的心裡對石閔不由地又多了一份怨恨!
'bookid==《最後的種子》'
第 069 章 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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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天道疑雲》'
石閔乍聽說妍禧已然回了司馬府,怔怔不能言,許久想起什麼,向殿院門口走去,跨出門檻時被絆了一下,差點跌了下去,他直起身子面無表情走了兩步,旋即又回過身來,拿腳在門檻上憤憤地踢了兩腳,力氣下得大,門檻的橫條柱子竟踢歪了一角,殿院的門厚實,有一掌寬來,被震得瑟瑟發抖。
劉戰看石閔的臉冷得如冰柱子一般,烏黑著臉,知他氣惱妍禧的不辭而別,劉戰忙上前拉著石閔道:“爺,不急不急,需徐徐而來。你在陣前不是常說:勢均力敵方有意味,敵軍太弱,無甚意思,貓兒與你勢均力敵,不正對了你的胃口,你如何便自亂了陣腳?露了敗相?”
石閔側耳一聽,也對,拍拍劉戰的肩膀道:“然也,然也,爺我今天回了襄國城,皇帝派我駐守襄國城,襄國城只在我的手裡!一半的天下就在我的手裡!我有的是時間,便跟她鬥一鬥,等我把中山王爺那老骨頭啃下來,再使勁對付她,劉戰,你的爺什麼時候露過敗相?”說罷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妍蘊和紅鉞看著石閔高大修長的身影愈行愈遠,她們的爺突怒突喜,無常得很,與舊時大不一樣,許是因為得盡了風頭,許是因為一個人,這世間,沒有他得不到的吧?只盼著他走了出去,還能走回來。
石閔出了忠勇府,騎著“掣風”向中山王府飛奔而去,一下了馬,他隨僕從快步走進內院,石虎還是獨個兒呆在兵器房裡,袒著上身正在練拳,但見他虎背熊腰,臂膀粗壯,拳拳帶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