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此時葉長生身在西方界,孤身一人。西方教在此地卻是經營萬年以上,隨意便能調動大量修士大能圍攻葉長生。若是燃燈出手佈下陣法或者禁制,便是葉長生能夠破開界域通道,也是無法逃走。
燃燈古佛卻是眸中寒光一閃,冷冷地瞟了此人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任由他將普賢菩薩殺了,然後你剛好順位而上,去做那菩薩。對嗎?”
那人登時身軀劇震,連聲道不敢。
燃燈古佛卻是知道。此人同大日如來光明佛關係匪淺,想來是陸壓在葉長生手上吃了大虧。甚至丟了什麼得力的法寶,因此這人才替陸壓說話,不願意葉長生這般離去。
陸壓的斬仙飛刀丟失之事,卻是唯有追隨陸壓的一眾近侍瞭解,燃燈古佛也是不知的。不過,這並不妨礙燃燈古佛根據此人的態度,推斷出事實的基本真相。
西方教幾大佛祖之間,自然是存在競爭的。此時西方教上方有兩大聖人撐腰,日常有多寶如來中央佛主持諸大事,金首烏雲佛協助多寶如來中央佛,無人能夠撼動,不動未來彌勒佛蹤影難現,因此平日裡競爭最激烈的,便是燃燈古佛及陸壓了。
想到這裡,燃燈古佛面色立刻變得頗為難看,恨聲道:“若非顧及普賢之時,我此時便將你擒殺於此。”
他身後立刻有親厚弟子言道:“佛祖慈悲,卻是讓此人鑽了空子。無論如何,只要普賢菩薩能夠無礙,我們日後總有對付他的辦法。”
文殊菩薩同慈航菩薩一時無語,便聽得燃燈古佛嘆道:“也唯有如此了,生者為大,我西方教中菩薩之尊,斷斷不能落在敵人手中。”
他瞟了文殊菩薩一眼,文殊菩薩臉色發苦,道:“虯首仙被我散開三魂七魄,此時正在無盡草原之上。”
燃燈面色一沉,道:“我只要看到結果,那便是普賢安然歸來!”
文殊菩薩登時不敢多說,若是平日裡,他自然可以同燃燈古佛爭上一爭,然而此時若是他態度不好,便有罔顧同教中人生死的大帽子壓將下來,他自然不敢多言。
他身形坐定,臉上青光浮起,手掌一晃,一隻丈許長短的青獅身軀已然出現在眼前。但見這青獅身軀之上靈力暗淡,雙眸緊閉,生死不知。
而後,文殊菩薩低頭唸誦了幾句,陡然伸手朝東方一指,喝道:“魂魄歸來!”
一息之後,便有十道色澤不一明暗不一的光芒自東方飛了過來,相繼沒入青獅體內。
那青獅身軀一顫,便似是在這瞬間,多了幾分生氣。
葉長生嘿嘿道:“麻煩菩薩閣下把它身上的禁制也去了吧,莫要玩這樣的小花招。”
文殊菩薩無奈,抬頭望向燃燈。
虯首仙等幾人身上的禁制,卻是文殊菩薩所沒有辦法驅除的。
燃燈古佛板著臉,手掌之上光芒接連閃動,而後向那虯首仙遙遙一指。
但見虯首仙身上,有一道暗淡的光華飛起,落入文殊菩薩體內。
原來,這禁制虯首仙三人的禁神絕命法,文殊菩薩等人卻是隻知如何施展,如何催使,卻是不知如何將之解去,唯有燃燈等幾佛才有這等手段。
一息後,虯首仙身軀一晃,已然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文殊菩薩,他眸中似有迷茫之色閃過——畢竟三魂七魄被散開,然後各成一身,已然讓他魂魄遭到了極大的傷害。如今這般魂魄再次迴歸身軀,若是換了普通的妖獸或者修士,一時半會卻是沒有辦法恢復如常了。
然而這虯首仙畢竟是昔日通天教主親傳弟子。手段何等了得,他身軀微微一晃,碩大的身子已然站立起來,眸中卻是恢復了清明。
心念一轉。他已然察覺到,困擾自己萬年多的禁制已經不在。一霎間,他身軀因為興奮以及驚喜而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他側頭望了葉長生一眼,已然知道,自己那一日甘冒奇險救了葉長生一遭,今日終於收到了回報。
他回過頭來,冷森森地盯了文殊菩薩一眼,後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文殊原本手段便不及虯首仙。而且在九曲黃河陣之中,文殊連同其餘闡教十一金仙被三霄以混元金斗擒了以後,盡數削去了頂上三花及胸中五氣,自此修為進境緩慢。而這虯首仙雖然被奴役近萬年。但是他自身本源卻是未曾受到大損,這一番虯首仙脫離了文殊掌控,他日修為恢復,定然不會忘了這萬年的奴役之仇恨。
這一刻,文殊菩薩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昔日的所為。
葉長生立在一旁。心中卻是湧起了極久之前的一句話:“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