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的幕僚,外人並不知道他其實擅長的是醫術。
最後一個就是老王,他將釀酒的技術已經盡數交給了自己的徒弟,讓他跟著蘇二郎留在了麻城府,他自己則選擇跟著齊宸靖進了京。
老王年紀大了,齊宸靖便將他留在府裡,管著賬房,還有暗中替齊宸靖觀察培養自己的人。
這四個人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性格也都不相同,但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家族在前朝都曾顯赫一時,否則齊宸靖也不能那麼容易找到人,並收服了他們。
齊宸靖進京就帶了他們六人,以放鬆皇上和太后的警惕,現在偌大的安王府裡,人雖然多,到處都是太后和皇上賜下來的,也有別的府邸送過來的。
齊宸靖真正能信的過的,也就只有他帶來的六人而已。
聽到孟子寒提到老江,齊宸靖正要吩咐長友去喚老江進來,卻見到一個穿淺綠色夾襖,碧色冬裙的丫鬟端了托盤進來。
他眼神一閃,到了嘴邊的話便嚥了回去。
那丫鬟嫋嫋娜娜的進了花廳,福身蹲了下去,“王爺,您的藥熬好了,請喝藥吧。”
齊宸靖嘴角往上翹了翹,狀似隨意的道:“哦,是秀紅啊,先放哪兒吧,等會再喝。”
叫秀紅的丫鬟抿了抿嘴,抬起頭柔聲勸道:“可是太醫說王爺脾肺不和,肝鬱血熱,才開了這藥方,對調理身體最是好的,藥涼了藥效就要打折扣了。”
齊宸靖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這樣嗎?太醫怎麼沒有跟本王講這個?”
秀紅笑了,溫柔的勸說:“這種事自然要吩咐我們這些侍候王爺的人知道,要是還需要王爺操心這個,奴婢們豈不是太沒用了。”
齊宸靖點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又盯著秀紅手上的藥碗看了片刻,才端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秀紅臉上的笑容便放鬆了些。
將藥碗遞給秀紅,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秀紅施禮退了下去。
等到廊下沒了人,長友快速的退到門外,守在了門口。
屋子裡原本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首的孟子寒快速的躍起,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個盆子來,遞到了齊宸靖的面前。
齊宸靖低頭,雙指深入喉嚨間掏了掏,片刻,剛才喝進去的藥汁全都吐進了孟子寒端著的盆子裡。
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殘餘的藥汁,齊宸靖從懷中摸出一粒指甲大小的黑藥丸,塞進了嘴裡。
幸好身上有劉文清配製的解毒丸,齊宸靖三兩下將解毒丸嚥了下去,冷眼看著孟子寒將他吐出的藥汁倒在小几上的一盆花裡。
“那花過幾日也要換一換,否則該露出馬腳了,夜裡去找找藥渣,給劉文清驗驗。”他壓低了聲音吩咐孟子寒。
孟子寒眼神一閃,“難道藥方改了?”
之前已經讓劉文清驗過藥渣了,這次還讓驗,說明齊宸靖感覺到藥味變了。
孟子寒的眼神銳利起來,看來太后是著急了。
齊宸靖點頭,“今天的藥比平時的更苦一些,”說著嘴角浮起一抹譏誚,“看來是想在年前就將我解決掉,要麼是加重了藥量,要麼是換了藥方,只怕過個三五日便要有太醫再次來請平安脈了。”
孟子寒臉色一變,“我這就去找劉文清,讓他佈置一番。”
佈置什麼並沒有說,但是來兩人都心知肚明。
打從宮裡第一次派太醫來診平安脈開始,說齊宸靖什麼脾肺不和等狗屁倒灶的話時,他便留了心。
別看府裡一堆爭奇鬥豔的丫鬟們每日變著法的勾引他,讓他不勝其煩,但是他卻並沒有太過擔心這些人。
會為了他的地位和長相就心動的女子,必然不會是太后挑中的人,不過是他們放在前面遮掩視線的棋子罷了。
很多時候,真正咬人的往往是不叫的那些狗。
“好在每一次的藥我都會喝一些,也無需太費勁的佈置,讓他多考慮考慮細節,看其中有沒有漏洞。”齊宸靖道。
這府裡到處都是眼線,其中一個細節露出破綻,他們就可能功虧一簣。
孟子寒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點了點頭,一轉身出去了。
看著自己剛才吐出的藥汁慢慢的浸入到花盆的土中,直到看不清楚顏色,花盆中的一株一品紅開的正好,全然不知危險將近,齊宸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敵不動我不動,既然敵人坐不住了,那他便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謀劃一番,希望年前能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