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膝下唯一的大皇子竟然是被安王齊宸靖收買宮人謀害至死,這個訊息一出,在朝堂上就掀起了幡然大波。
有的朝臣認為安王居心不正,蓄意謀害皇嗣,要求皇上嚴懲安王。
有的大臣們則認為這件事證據不足,不能單單憑几個宮人的證詞就斷定此事為安王所為。
朝堂上為此事爭論不休,一時間沒有定論。
寧國公府裡,康妍自那日從天香苑出來便住進了寧國公府,蘇玉歡一直陪在她身邊,怕她為了齊宸靖的事情憂心太重。
宮裡的人知道她在寧國公府,卻忌憚福韻大長公主並沒有派人來寧國公府抓她。
因為擔心齊宸靖,康妍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飯也吃不下去,卻又怕肚子裡的孩子營養跟不上,每日裡強迫自己吃些飯菜下去。
“少凡和六表哥一起出去探聽訊息了,想必今日朝堂上會有結論出來,有外祖母和舅舅們在,還有外祖父那邊聯絡的御史們,王爺不會有事的。”蘇玉歡扶她在院子裡走著,口中寬慰著她。
“姐姐這幾日一直沒有睡好,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也該打起精神來。”
康妍嘆了口氣,拍了拍蘇玉歡的手,“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齊宸靖不在她身邊,她才更要打起精神來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蘇玉歡見她雖然精神不太好,眼底卻並沒有悲慼恐懼之色,心底稍稍鬆了口氣,這幾日康少凡在外面為了安王的事情奔走,心裡卻著實擔憂康妍,每日都吩咐自己,好好的勸慰康妍,就怕康妍一時想不開。
看康妍現在的樣子,蘇玉歡便知道她會堅強的堅持下去,不會輕易的想不開,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只盼著齊宸靖能儘快洗清冤屈,從獄中放出來,他們也好早日回家。
否則,他們也要一直住在寧國公府叨擾,寧國公府雖好,上上下下的人對他們夫婦也都十分的周到,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
蘇玉歡心裡嘆道,眼尖的發現康少凡和陳逸康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樣?可有訊息了?”康妍比她還快一步的迎了上去,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急切。
她懷著身孕,不能出去打探訊息,悶在府裡,只得等著康少凡和陳逸康出去打探訊息。
康少凡和陳逸康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康妍的心一沉,身子晃了一晃,蘇玉歡上前扶她坐在了院子裡的石椅上。
“六表哥,你說吧,我承受的住。”康妍抬頭看著陳逸康,面色雖有些蒼白,眼神卻十分的冷靜。
陳逸康和康少凡對視一眼,片刻,陳逸康抿了抿嘴,聲音有些乾澀的說道:“顏先生託了劉御史和鄧御史上的摺子,還有蘇家,程家等都上了摺子,說證據不足,請皇上派人徹查大皇子被害一事,但是, 後宮卻送出來幾分證詞,據說都是被安王收買的內侍和宮女們的證詞,聲稱安王曾指使他們暗害大皇子。”
“若只是幾分證詞倒也罷了,偏偏這個時候,太后帶了位宮女上了殿,那宮女進了殿就向皇上請罪,說當日就是她受了安王的指使,故意將大皇子引誘至御花園的假山上,然後將他推了下去。”
說到此處,陳逸康的眼神增加了一抹深深的擔憂,他專注的看著康妍,沒有再往下說。
康妍便示意康少凡往下說,她現在迫切的需要知道齊宸靖的情況。
康少凡恨恨的捶了下手,咬牙切齒的說,“也不知道太后從哪裡找來的宮女,那宮女說完一番話後,稱做下此事後,自己日夜不安,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特來指正安王,並願意以死來證明她說的句句屬實,說罷,說罷就.......撞柱而亡。”
康妍聽到此處,身子不由繃緊了,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大皇子先前摔傷至昏迷,他們誰也沒有多想,沒有料到大皇子竟然傷重不治而亡,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和皇上竟然雷厲風行的將此事栽到了齊宸靖的頭上。
太后既然用了這招,就必然會有後手來應對,物證和人證想必都已經準備好,若單憑几分證詞,確實可以說是證據不足。
但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宮女,竟然在朝堂上撞柱而亡,以死證明齊宸靖的“罪行”,這一撞可以說是徹底坐實了齊宸靖收買內侍謀害大皇子的罪名。
如此一來,朝臣們就再無反駁之詞了,畢竟敢發誓並以命來作證的證人,誰還敢質疑她所說的話。
太后這是擺明了要置齊宸靖於死地。
康妍的臉色白了白,許久才啞著嗓